“没错,本来从半山腰平台到碉楼也有一条土路的,但为了防止有人擅自去碉楼玩耍生意外,我们把土路截断了。另外,杜老板还派人用砖头堵死了碉楼的大门,甚至还用砖头把楼上所有的窗户都封死了。”
“文物部门不来管你们堵门封窗吗?”小倩又好奇地问道,她真是满脑子的“十万个为什么”。
老李笑了笑,说:“杜老板没请修路的施工队去堵门窗,而是找另外的人花钱请附近山民来堵的。日后文物部门现了,一路追查过来,也查不到我们杜老板身上——哈哈,事实上这里实在太偏远了,文物部门根本从来就没人来视察,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门窗被堵死了。”
“哈哈!你们的杜老板真是太聪明了!”小倩由衷地叫了起来。
昨天接到杜瑜眉电话时,我听到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原本以为她会是个容貌靓丽的年轻女人,还期望着能否凭借我自身的魅力,在远离城市的幽谷中寻得一段艳遇。但在旅社外的玉米田旁,当我见到传说中的杜老板时,不由大失所望。
杜瑜眉,从相貌看,大概三十七八岁,长得平淡无奇,眼神时常无意流露出岁月所造就的沧桑感。她用一根黄色带将长全束到了脑后,因此额头显得有点高。她的嘴角还有一颗很醒目的媒婆痣,这颗痣让我看到她时,总觉得有点滑稽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杜瑜眉身穿的职业套装绝对是一线时尚品牌,全身上下的打扮应该不会低于万元。
我们在旅社外见面时,我就显得狼狈多了。没想到谷底竟然比谷外温暖了那么多,穿越玉米田时,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能依稀感受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阵阵热气。我脱掉羊驼毛休闲西装,挽在臂弯,里面还穿着一件厚毛衣。才走十分钟下坡路,但背心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液,将保暖内衣完全浸润湿透,披在肩后的长也湿得纠缠在了一起。
其他几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只有老李早有准备,他穿了两件薄毛衣,脱去一件恰好合适。
杜瑜眉不禁莞尔,她转过头,朝T字型的砖墙旅社做了个手势,一个老态龙钟、腰弯得像虾子一般的老太太走出了旅社。她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走到我们面前后,把纸袋分别给了我和迪克。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薄薄的毛衣,连商标都还没剪。
真是考虑得太周到了。
大概是因为没预料到小倩和霍格的到来,纸袋没有他俩的份。但老太太只是瞄了一眼小倩和霍格的身材,便转身向旅社走了进去。
杜瑜眉眼角含笑地说道:“这位老太太,是旅社的厨师,黄阿婆。旅社早就考虑到游客无法预知常青谷里会如此温暖如春,所以准备了各种型号的薄毛衣。呵呵,黄阿婆瞄了一眼这两位朋友的身材,就已经知道应该取哪件毛衣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如银铃一般。
小倩轻声在我耳边嘀咕道:“耶,杜姐的嗓音是娃娃音哦,像林志玲一样。”
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半老徐娘,还娃娃音,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尽管常青谷我还是第一次来,但这里已经给了我一次又一次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向杜瑜眉介绍了小倩与霍格的身份,当然,介绍霍格身份时,说的是迪克的专属摄影师,杜瑜眉将我们请入旅社中,旅社有着西洋庭院的漂亮前庭,前庭外是一条小径,小径两侧种着两排青翠欲滴的低矮松柏,脚下则铺着碎圆石和银白色的细沙。
刚走入玄关,黄阿婆就送来了两件未拆包装的薄毛衣,递给小倩与霍格。
不过,我现这位慈眉善目的黄阿婆两次送来薄毛衣的时候,始终一言不,但或许是她老人家天生沉默寡言吧,我也未多加理会。
霍格倒是很敬业,自从进入常青谷中,他便端着相机不停拍着照,大部分照片,他都以迪克为主角,当然也为我和小倩拍下了不少照片,就连杜瑜眉和老李、黄阿婆也成为了他的拍摄目标,虽然不知道迪克究竟会不会给他工资,但或许他真的把摄影当做了自己的生命,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让生命停顿。
时候已经不早了,正是正午时分。
杜瑜眉为我们分配房间,每个人都在旅社二楼得到了一间客房。客房装修得很朴素,单人床、写字台、衣帽间、单独卫生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我和小倩的房间门挨着门,迪克和霍格则住在我们对面的客房里。
杜瑜眉提醒我们,餐厅在旅社一楼,十二点半的时候,她将为我们举行接风午宴。
但迪克却婉拒了用餐的邀请,他把随身携带的背包扔在客房里,便摸出几个面包,独自一人出门去观察常青谷谷底的地形——他准备下午就进行一次动力伞飞行。迪克有着很西方化的思维,毕竟收了杜老板的钱,他就得以工作为上,替杜老板把事做好。
我在客房里换了一件薄型内衣,套上黄阿婆送来的薄毛衣,果然很合身。我正准备敲门把隔壁的小倩叫出来一同去餐厅,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敲门的人是霍格,他斜背着单反相机,很难为情地问我:“蓝先生,您应该带了记本电脑到这里来吧?可以借用一下吗?我想把今天拍到的照片输入电脑里放大再看一看。”
“嗯,没问题!”我转身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台小巧的粉红色记本电话,递给了霍格。这台电脑是小倩带来的,本来她以为这次到常青谷来她会很无聊,所以拷了很多电影放在电脑里。至于我的记本电脑,因为里面有太多商业资料,所以我并没有借给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