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制造这种可怕的东西,难道你疯了吗?”宋树森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承受的负罪感和压力一并出来。
“我为什么要做,你尝过所有的人都对你冷嘲热讽、批评指责的滋味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的研究成果不是子虚乌有!”屠毅毫不示弱地说,眼睛里却透出了凄苦的味道。
“可是,你知道它已经害死多少人了吗?”宋树森捶胸顿足。
“那些不相信我的人都该死,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要让别人看看,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屠毅的眼中血光大盛,如癫如狂。
“疯了……”宋树森喃喃自语。
忽然,屠毅的身上黑光透体而出,他身体里的那个黑球开始吞噬本体。他疯狂地挣扎着,可是越挣扎,黑球的吞噬度就越快。
“怎么会这样?”就在他的头进入黑球的那一刻,他惊恐地对宋树森说,“它失去控制了!记住,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还有人偶……”
黑球吞噬了屠毅后体积胀大了一倍,它静静地停在半空中。几分钟后,黑球的外壳开始碎裂了。
不好,灵蛊要孵化了!宋树森从书桌上滚了下去,头撞到衣柜上才悠悠醒转。
他站起身,来回在寝室里踱着步,心中反复琢磨屠毅的那句话:“血染之处就是葬蛊之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迅朝楼下看了看。然后拨通了那个中年警察的电话,在电话中他讲述了最近他所现的线索和梦中的情形,并向他索要11年来在男生宿舍自杀人员的具体地点。
没过半个小时,中年警察就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袋来到他的寝室。
牛皮袋里面搁放的都是不同时期的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但照片里的人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们两个精细地比对着照片中的差异,现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些人自杀的地点都是在男生宿舍东面的绿地处,就是邢军跳楼自杀的那个地方。
事不宜迟,中年警官立刻叫来人手将这块绿地挖开。挖到一尺深的时候,土里藏着一块井口大小的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在阵图的边缘上还有许多奇特的花纹,和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石板下面就是那个即将破壳而出的灵蛊。
可是如何除掉它呢?要知道,蛊没有实体,任何武器对它都没有效用。在屠毅留下的记本中提到,要解决蛊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让蛊完成种蛊人的愿望;二是用比蛊更强大的力量将蛊反施加到种蛊人身上,让蛊反噬其主。
现在屠毅已经死了,那么第二种方法根本就无从谈起,只能用第一种方法了。可是如果让蛊自然消失,那么学校里将血流成河,生机断绝。
那么该怎么办?
难道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吗?
宋树森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九
天空乌云漫布,地下的黑气冲天而起,一派妖魔降世的乖戾景象。
整个大学此时见不到一个人。
石板下面出阵阵怪声,整个大学里的地基都开始摇晃起来。土地都被撕裂成一块块的,犹如徒手掰开的蛋糕。
“轰”,随着一声巨响,符文石板被炸了个粉碎。一个黑得紫的巨大气团从石板下面的地洞里飘了出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径直往学校大礼堂冲去。
礼堂里传出嘈杂的讲话声,似乎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开会。紫黑气团撞飞大门冲了进去,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紫黑色的气团完成了使命,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时,从大礼堂的桌子底下钻出两个满脸惊异的人:一个是中年警官,另一个是宋树森。
中年警官把录有惨叫声的录影机关掉,瞧了瞧宋树森手中的本子和满是木屑的礼堂,张嘴想问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
这个礼堂里面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灵蛊所毁灭的只是这些写有人名的替身木偶而已……
宋树森目送着中年警官离开校园后,身后的影子忽然将他的身躯裹挟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球体,随后四面八方的黑气疯狂地涌入球内……
“天啊,有人在自习室里割脉自杀了!”一个女生神色慌张地奔走相告。顿时,学校里炸开了锅。
宋树森挤在前来观看的人群里,朝死亡女人身边的草丛里扔了枚戒指。随即,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不再属于他。
故事三·瓶中人
文庄秦
一
此刻在我的房间里,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挺的藏青色西装,不过他的头颅却不翼而飞了,颈部上端一片血肉模糊,地上也满是殷红的血迹。尸体的鞋被脱了下来,脚掌露在外面,但十根脚趾都被剁了下来。与脚趾一样,他的十根手指也被齐根剁了下来,不知被扔到了什么地方。
而我则站在尸体旁,手里端着一台高精度的单反数码相机,对着尸体从每个角度拍着恐怖血腥的特写镜头。
我叫王有财,这是个挺喜庆的名字,可我却是个穷人,全靠在m国东圭勒市里一家三流地摊小杂志担任撰稿人兼摄影师维持生活。伍
当我在自己家里拍完这具尸体的所有照片后,泄似的朝尸体狠狠踢了一脚。尸体顿时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撞在一边墙壁上。嗬,那并不是一具真正的尸体,而是我用泡沫塑料套上西装,再泼上红色颜料假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一期杂志的一篇恶性杀人事件跟踪报道配图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