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说:“殿下,您家的宅子可真大呀!”
除了大,似乎也没有别处可以夸了。然而占地面积是亲王府的规制,走进来才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祁王笑着,招手令怀安过去,摘下手上的通透满绿的翡翠扳指,随手给了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扳指用料尚可,拿去玩吧。”
东西太贵重,怀安作不得主,回头看向老爹。
“殿下……”沈聿知道祁王手头拮据,竟随手将此等珍品赏给一个小孩子把玩。
祁王抬抬手,打断了沈聿的话,道:“给孩子的东西,沈师傅不必多言。”
怀安接过扳指,屈膝向祁王道谢。
祁王再次将他拉起来,道:“到了王府就像在自己家中,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底下的人,不要拘束。”
怀安道:“谢殿下,殿下真是和蔼可亲。”
这次他可不是溜须拍马,是真觉得祁王脾气温和,像个普通的和蔼长辈,一点也没有王爷架子。
祁王又笑了,忍不住揉揉他的脑袋,逗他说:“是吗?孤比你父亲如何?”
怀安一时哑住,这问题,比“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难多了。
“还是我爹更好一点,没有我爹,怀安没机会认识殿下这样的好人!”这可难不倒怀安。
祁王朗笑出声:“这孩子,真是鬼灵精!”
一屋子太监陪着笑,孟公公感叹道:“殿下许久没这么开怀过了!”
沈聿无奈的笑着摇头。
怀安的目光落在书案上的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上。
这不是荣贺的手工吗?居然被祁王摆在案头最显眼的地方当镇纸,果然是口嫌体直啊。
祁王顺着怀安的目光看去,看到桌上的金元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东西如今是整间书房里最昂贵的物件了,能不摆出来吗?
一阵寒暄过后,祁王令宫人太监引怀安去世子所,留下沈聿陪自己聊天。
沈聿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太放心。
祁王似乎陷入思考,没有注意到沈聿惶惶不安的神色。
“沈师傅,诸天师于半个月前羽化,温阳公主向我推荐了一个人。”他道:“是云青观赵天师的徒,叫……”
祁王一时记不清了。
“周息尘。”孟公公在一旁提醒。
“啊,对。”祁王道:“她希望将此人推荐给父皇。孤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父皇修道的事情上起心来。”
沈聿凝神细思,国朝的驸马从不领实职,与前朝几乎没有往来。因此对于温阳公主,他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
比如她是皇帝的某个女儿,是祁王的同胞妹妹,而对于她本人,却鲜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