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和荣贺一气儿跑到很远,荣贺才问怀安:“月亮还好吗?”
怀安两眼一瞪:“你还想起来问呢,你那天抛下它就走了,它去了我们家以后想你想得茶饭不思,饿得都皮包骨啦。”
荣贺笑着摆手:“别唬我啦,你说别的马我还勉强相信,月亮,它茶饭不思只有一个原因——嫌弃草料不好吃。”
怀安翻翻白眼:“你还真了解它。”
“它是我从小马驹养起来的,现在王府养不起了,我怕它落到马贩子手里,那天本打算把它放生算了,然后碰到了你,看上去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就送你啦。”荣贺道。
怀安眼珠子险些没掉出来:“堂堂一座王府,养不起一匹马?”
“当然不止是一匹马,是减掉一半的马,还有人也要节约开销,没办法,王府那么大,花钱的地方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怀安见荣贺出与自己一年前一般无二的感慨,唏嘘道:“原来王府也会为钱愁。可我听我爹说,你爹向朝廷捐了很多银子用来赈济流民,我爹那日感动坏了,又恰好喝了酒,激动的热泪盈眶,直感叹明君将至呢。”
“那当然是因为……”荣贺险些将实话脱口而出。
怀安再追问,荣贺却像个扎嘴葫芦,再也不肯说下去了。
怀安也是个很识的娃,别人不想说的事绝不过多追问,反正跟自己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们继续往前逛,到了一家面人铺子,怀安很爽快的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面人的钱,却说想要自己捏,手艺人从没听说过这种要求,好在他做生意也活络,当即分给两人一些彩色面团,从旁边摊铺上借了两个板凳,让他们自己捏去。
怀安拉着荣贺坐下来。
“你要捏什么?”荣贺问。
“捏个香插,送我爹。”怀安已经开始上手。
荣贺想了想,道:“那我捏个金元宝,送我爹。”
怀安鼓励道:“你爹一定很开心!”
等祁王一行跟上来的时候,他们的手工已初见雏形。
怀安捏的是一个小四合院,四周两三棵绿树,格局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留出孔洞用来插香。
不管是老家的宅子,还是现在隔壁的宅子,在怀安眼里,都不如现在居住的小院子,虽然院子很小,又只住了几个月,却特别温馨,是他们一家五口的小家呀。
听说隔壁马上修葺完成,他们也即将搬出这个小院子,怀安很有些舍不得。
祁王奇的看着他们,这是什么玩法?怎么蹲在街头捏起面人来了?
怀安大功告成,从板凳上跳起来扑向老爹:“爹,送给您!”
沈聿端详着那不到巴掌大小的小院子,笑道:“真好看。”
祁王看得鼻头酸: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这么小就知道彩衣娱亲了。
太感人了!
祁王正感叹沈师傅教子有方之际,有个什么东西在身后扯着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