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白马围着他踏着步子极尽讨好的模样,怀安摸了摸它的大长脸,一时犯了难。
总不能把它独个儿扔在这儿吧。
牵着小马回庄园,怀安心里有些忐忑。
上一世,弟弟抱了一只狗回家,爸妈表面上装作同意,夜里趁着弟弟睡着,骑着电瓶车出门把狗扔到了几公里外的一个厂区,还吹嘘自己心善,工厂的人必然会喂养等等。
第二天骗弟弟,早上开门的时候狗自己跑掉了。弟弟哭着去上学,放学回家眼睛肿得像核桃。怀安好几次想跟他说出实情,可是爸爸威胁他,要是敢说真话就揍他。
虽然这辈子的爹娘绝对不会做类似的事,可这……毕竟是一匹马呀。
怀安挠挠头,不好交代呀……
天色不早了,庄子里的下人等在外头,见孩子们回来,忙转回去禀报。
堂屋里一众长辈这才放下心来,片刻又见几个孩子空着手出去,牵了一匹活物回来。
这马通体纯白,鬃毛如瀑,观之不像民间的物种,甚至不像凡间的物种。
“这是谁家的马呀?”陈充站在房檐下,稍有些吃惊。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尽刚刚生的事,极力证明是对方强人所难,扔下这匹小马就跑的。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怀安此时却哑巴了,他一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在马脖子上摩挲,似乎有点紧张。
陈充拾级而下,端详起那匹马来。他久在兵部,少不了与战马打交道,粗通相马之法。
先看牙口,判断是一匹还未成年的马驹;再看毛色、看骨架,实在是一匹良驹;再看气质……算了,看不下去。
“娘……”怀安欲言又止。
“你想养吗?”许听澜问。
怀安点点头:“挺想的,但如果家里不好养,养在庄子里也行,这家伙有点傻,丢出去活不了的。”
许听澜欣慰的笑笑,她知道儿子平时看起来调皮捣蛋,关键时候是很懂事的,从不无理取闹让爹娘为难,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许听澜道:“这马一看就很名贵,要弄清楚来历才行。”
作为品官命妇,许听澜敏感度很高,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必须谨言慎行,如果有人试图通过孩子行贿,问题就复杂了。
沈聿明白妻子的担忧,便问怀安:“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吗?”
怀安道:“他只说他叫荣贺,没说家住那里。”
沈聿眉心微蹙:“荣贺?”
许听澜也稀奇的说:“还是国姓呢。”
沈聿点点头:“可不是国姓么,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孙子。”
许听澜惊讶道:“祁王世子?”
沈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