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刻了大半辈子雕版,自然听说过套印的原理,那些大城市的大书坊,甚至能印出四色、五色的彩色图案,效果极佳。
老师傅叹了口气:“那对工具和技艺要求很高。”
在怀安百般劝说下,老师傅终于同意试一试,但他需要定制一些的量具和卡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怀安是不会在研费用上省钱的,大手一挥:“没问题!”
遂让老师傅画出图形,交给许掌柜,让他找城里最好的木匠打造器具去,务必做到精确无误。
他只有一个要求:用最好的纸,最好的墨,十足的心,做最好的印刷品!
怀安站在凳子上,环视院子里的工匠和伙计,饱含激动的问:“完成两位掌柜制定的计划,本月给大家双倍月钱,有没有信心!”
“有!”大伙异口同声的回答。
两个掌柜一左一右虚扶着他,生怕这位祖宗从凳子上摔下来。
回到家,正撞见老爹要出门——赵知县要请客。
真是黄河上冻白日见鬼,赵知县也会请上官吃饭?他可是连总督公子都不屑搭理的人啊。
沈聿啼笑皆非:“你那是什么表情?”
怀安撇撇嘴:“我还以为赵伯伯只请过我呢,原来也请别人啊。”
不特别了,不独特了,不再是唯一被赵知县请过的小朋友了……
“说的这叫什么话。”沈聿嘱咐道:“在家乖乖的,不许作怪。”
怀安却纠缠着不让他走:“您捎我去县衙找赵盼玩吧,我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沈聿拧眉看着他:“你怎么片刻都坐不住,总想往外跑?”
怀安连连保证:“明天,明天一定坐的住。”
沈聿无奈的看着小儿子,这么大的小子是该出去上学了,可还有几个月就要出服,举家搬到京城,这时送他回私塾去,明年进京还要换的学堂,似乎也不是很有必要。
“那可说好,今晚把功课补齐,明天哪也不许去。”沈聿道。
怀安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蹦蹦跳跳的跟着老爹出门去,踩着杌子跳上马车,“咚”的一声,车厢都跟着一颤,拉车的马匹不悦的甩着尾巴,打了个鼻响。
马蹄嘚嘚,平稳的驶向行人如织的街道。
来到县衙,怀安才知道赵知县请来的不只有老爹,还有一位英俊威武的将军。
得,现在不但不是唯一了,连唯二都不是了。
这位将军姓周名岳字镇川,正是当日沈录请来的援军。解安江之围后,倭寇败走,周将军乘胜追击,斩百余级,余党数千人逃往海上。
眼下周岳的军队在城外驻扎修整,周岳受赵淳之邀进城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