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期间规矩繁多,虽然大部分人不会真的去坟地里结庐而居,但也万万不能宴饮、不能操办庆典,而且夫妻须分房,不能行房事。
这夫妻俩接到报丧的讣告,星夜兼程回乡奔丧,结果刚回到安江县,就现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就有些尴尬了。
古代可没有医学影像设备辅助判断孕周,倘若被有心之人编排利用,纵然浑身是嘴也辩解不清的。
许听澜这才提醒丈夫要尽量低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这件事,夫妻二人将目光收回到怀安身上。
沈聿又道:“也不知打疼了没有……”
许听澜打:“打不疼,你打他做什么?”
她虽这么说着,却也轻手轻脚的撩起他的裤管,轻抚膝盖上的两团红印。
“我是着实被他吓到了。这孩子打小被全家宠着,骄横惯了,须得有个怕的。”沈聿撂了句狠话,侧脸瞧瞧儿子细嫩白净的脸,又暗自心疼:“以后我在气头上时,你稍拦一拦。”
“怎么拦?”许听澜道:“我也在气头上呀!”
在教育儿子的立场上,夫妻俩总是出奇的一致。
“也对。”沈聿叹了一声,一时手痒,不禁伸手捏了捏怀安白嫩微红的小脸:“还是睡着了乖巧。”
“我儿长得俊,日后必定是个儒雅俊俏的佳公子呢。”许听澜道。
沈聿会抓重点:“也是我儿。”
许听澜杏眼微瞪,如个争抢玩具的少女:“我生的自然是我儿!”
“是你儿,”沈聿一脸认真,“也是我儿。”
两人为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争执不下,声音渐大,怀安被他们吵的不行,拧着眉头哼唧一声,背过身去。
丫鬟云苓和天冬轻手轻脚的进门,请示大奶奶什么时候搬屋。
“那边院里什么都有,只拿一些他惯用的东西。”许听澜道:“轻一点。”
两人并着主院里的三个丫鬟一起,屋里屋外的搬着东西。
待她们搬的差不多了,只剩怀安身子下头的铺盖,便请大爷大奶奶带着安少爷移步东院。
沈聿沉声吩咐:“使人去街上买些糕点果子,家里饭菜太素,午睡醒了准饿。”
许听澜咋舌道:“刚刚是谁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又心疼的紧。”
“你说得对,不是我儿。”沈聿说着,弯腰用力,将沈怀安抱起:“是我祖宗。”
“哎~”怀安不知听成了什么,竟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