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们的表演结束,而他依旧是眼带鄙夷,那么下一轮折磨又将开始了。
柏宁的白色衬衫已经溅上了红色的血迹,而第三战区情报的真假也问了一遍又一遍。
在致幻剂的作用下,明台有断断续续的真话流露。
“你们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郭骑云死了,郭骑云是谁?他死了,为了掩护真的情报?”
“我的上级?我没有上级了。黑鸦……有一个黑鸦的,我没见过他。”
“我不知道谁是黑鸦。”
“我还活着吗?大姐,救我……”
昏厥的感觉来了一次又一次,他仿佛身若云端又好像坠入地狱,他期待死神的降临。一场场噩梦在不间断地轮回。
清醒与混乱之间,明台仿佛理清了什么。
大哥是毒蛇,但是大哥还好好的。谁知道毒蛇?自己、阿诚哥还有柏宁。
为什么毒蛇还没出事?因为没有人出卖毒蛇。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黑鸦,却说柏宁是毒蝎?
因为柏宁冒认了毒蝎?
为什么?
为了一个计划,一个他不知道却已经参与其中的计划……
三天后,明台已经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汪曼春也终于扛不住了,她已经疲惫不堪,她甚至想一枪了结了明台。
她看向柏宁,那个青年依旧是阴冷的,他的衬衫没换过,上面的血像花一样开着。但他似乎并不憔悴,只是脸色苍白。
是了,汪曼春在审讯时,柏宁总是会离开,回来时似乎脸上就是干干净净的了。
这漫长的三天三夜,对于明楼来说,也是极其黑暗,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更不敢回家。此时此刻,他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出明镜的愤怒和责难。
而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更加心如刀割的戏,等着他看他听他参与其中。
明诚回来了。
明诚告诉他,梁仲春带领人抄了明台的面粉厂,在面粉厂当场起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密码记录。
“我做得很谨慎,万无一失。所有密码记录都伪造得严丝合缝,但是都有轨辙可寻。”明诚说。
“汪曼春那里呢?”
“知道了梁仲春的进度,她着急了。柏宁挑拨她去了特高课告状,梁仲春不得已把情报都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