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掐着他的手臂,他连动也不动。她用舌头咬他,鲜血在唇腔里散,男人只是轻哼一声,压根不动。她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不放开她的唇。
渐渐的,身子开始软,意识不由她控制。男人精血的甜美,从柔软的唇瓣到修长的身材,无一不散,罂粟般勾引着她。结衣慢慢向前靠,手忽轻忽重地掐着他脖颈,攀在男人肩头,想要更多。
喘息粗重,在静谧的夜中更为明显。
洛浦本就苍白的脸色,形容更加惨白下去。突而,他在她腰上狠狠一掐,唇舌后退,捂住自己的嘴,身子轻晃。
“洛浦,”结衣也是反应快,扶住他,低声,“还好么?”
方才激烈时咬破嘴角,腥甜味还在唇间,说“好”,也绝对是骗人的。洛浦哼两声,摆摆手推开她,慢慢走到床边,歇口气。
结衣站在寒风里,呆傻半天,提着裙子跑进屋中。夜里出来如厕的老婆子看到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了然笑,“年轻人啊……真是不知节制啊。”她想着,一会儿送点晚膳过去补补体力?正好灶上还没熄火。
屋中的结衣,跪在洛浦膝上,泪眼婆娑地看他。直把洛浦看得尴尬,捂着嘴转脸,“从明天起,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晒太阳。”
“洛浦……”结衣楚楚可怜地眨着湿漉漉的长睫,盯着他。
洛浦叹气,“我知道你有些自暴自弃……我不在乎你魂魄会不会被蒸干,但一想到是因为没带伞挡阳光的原因,我就觉得太可笑了。你就算要寻死,也不能死在这么可笑的源头上。这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洛浦……”结衣继续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
“咳咳,不用这样感激涕零……我留着你还有用,可不想你把自己给晒死。”洛浦看都不看她一眼,语调飘忽。
结衣才不管那些,她趴在他膝头,凑上去,像小孩子戏弄自己大人一般,伸手抓他的手,“唔,我看看你嘴角……刚好像被咬破了,疼不疼?”
洛浦躲开,手还捂着嘴角,“不用了,你睡觉去。”
结衣不依不饶,变戏法一般从床头取出许多膏药,“我给你上药嘛……明天还要见人……再说我是鬼,本来就不用睡觉的。”她体内有了些许灵力,力气也比先前大了许多。
洛浦左躲右躲,被她扑在床上,还是没挣开。真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啊。女鬼长散下来,盯着他嘴角的破皮,心疼十分,还拿手去碰,听得他嘶一声,才狠狠一压,恶狠狠道,“该!我要你的精血了么!”
洛浦配合她的动作哀嚎,长散开在睡枕上,月光照下来,眉眼流波荡漾,噙着笑。明明是白云黑水般浅淡飘然的气质,这样羸弱的模样,更多些勾人的暖色。
……洛浦,越来越像个正常的活人了。
结衣怔住,咳咳,是被他的美色震住。她看着他半勾的嘴角,因先前的激吻而水光盈盈,皮被擦过一些,但优美的唇形,反而更加吸引人。
她趴在他身上,他则两手平摊,无所谓地笑。一根长落在他唇间,那样细。结衣心口像敲鼓般,莫名有荒唐的念头:她想是那根头,被他咬在唇上。
夜里好安静,某种情愫在悄悄生长。它落了土,生了根,了芽,如今已经在时不时地撩拨人心。总有一天,它将破土而出,迎着阳光,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葱郁繁茂。
洛浦的目光和她相对,无言望了好久。他呼吸稍稍紊乱,闭了眼。
结衣慢慢地凑上去,向着他的唇瓣……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尴尬站在门口的,是做好夜宵的老婆子,“你们没有关门,所以……”老婆婆不等他们两个说话,匆匆放下饭菜,就跑出去了。
夜里出来寻老婆子的老头也站在外面,双双交谈两语,出自以为很轻声的感叹,“那姑娘趴在男人身上,好勇敢啊……”
屋中,二人面面相觑。
结衣脸烫,捂着脸低吟一声,听到洛浦一声轻笑。她扑过去埋在男人怀里,抱怨,“都怪你啊都怪你!”
女人这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洛浦便笑,摊手,“亲吧亲吧……我绝不拒绝。”
玩玩笑笑间,结衣真的乖乖听话,再不在白日里出门了。实在闷得慌了,也只有晚上出去透透气。只可怜了村里的孩子们,来的朋友就这样抛弃了他们。
结衣本以为,洛浦要在这里常住下去,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她虽然可怜夏之昕和洛衍的境遇,但之前已经鲁莽了一次,也不敢再提。只是每天无所事事地坐着,想到夏之昕说不定到了鬼界、说不定踏上了轮回台……她还是难受的很。
如果有通天彻地之能,立马抢回夏之昕就好了。
洛浦自然把结衣的坐立不安看在眼里,却不言语。照他的想法,如此结局也没什么——人死了,本就该如此。但结衣这样在乎,眉间有愁苦,却强欢笑不说出头,弄得他也跟着心烦意乱。
“真是折在这个魔障手里了!”洛浦心里哀叹,寻思着灵力还能聚起几分。在到村落的第五天,买了把伞,附了咒语在上头,重送给结衣。
转着做好的油布伞,结衣终于能重站在外面了。虽然灵力实在太差,但她根本不在乎。小孩们能重围着她,让她开心得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