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没什么斗志了呢?难道是她给钟婉宁封爵封的太高了?
这个疑惑一直到沈罗珏回宫也没有解决,随后沈罗珏开始着手处理让官一事,暂时将此事搁置了。
另一头,薛满堂又开始了每天去抓人的日子,成天带着一群玄甲卫带刀在京城附近出没,每每出现都是一阵腥风血雨,她女阎王的名号是越叫越响,钟婉宁也只有在边关还能和薛满堂一样吓人了。
让官不仅仅是牵扯到了宗族内的不公平制度,还牵扯到许多钱权交易,因为皇帝将一个官员安插到一个部门后,部门的上司都有对官员的维护培养之责,让官一事若没有上司官员同意,是不可能通过的。
这样一查,那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又是一堆堆贪官污吏出来,沈罗珏朱划去的名字又增添许多,明年春闱要选的进士名额也多了不少。
华景一年,以鲜血开始,以鲜血结束,一整年,大庄的官场都被笼罩在来自皇帝的震怒之中。
一眨眼年关又至,京城因为钟家四娘子与时瑾定下婚约一事,添了几分喜气,让官一事在大多数官员官复原职后,渐渐平息了下来。
随着一期《民报》的行,腥风血雨终于停息了。
第155章。非风动幡动仁者心动,想的太多……
作为沈罗珏登基后第一个年号华景的开端,华景一年在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平凡。
大庄的有识之士普遍认为,一切的不凡始于《民报》的行。
在去年年底,《民报》在大庄还鲜有人知,只在京城附近流传,并且印本极少,大多数人是依靠茶楼酒肆的说书人得知上面记载的文字与故事,而那些写满现实的故事让他们沉醉其中,引了一次次从未有过的民众运动。
民间的声音传入朝廷,传入皇帝耳中,最后皇帝由上而下的治理朝廷。
因为《民报》特殊的存在意义,当华景一年年末,有的《民报》售,闻讯而来的学子与官员百姓直接将书坊的台阶踏破了。
长龙排到门外是常有的事,即便沈罗珏今年增加了行量,人们依旧一刊难求,读《民报》的茶楼酒肆上座率都上升了不少。
这是第四期《民报》,沈罗珏在《民报》上刊登了明年春闱时要录取的进士数目,比前两年加起来还要多的数字引了全民的热议。
读书而无功名的学子们意识到,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好机会,众所周知,当年录取进士的多少完全是看当年有多少官员缺口的。
今年皇帝从年头杀到年尾,把贪官污吏,把持官位不肯放的士族败类都赶出了朝堂,这才会空出大量官位来,以后肯定没这个机会了,甚至等朝廷正式进入稳定期,一年一开科举都会是奢望。
他们现这一点后,很快就行动了起来,水泥官路修好后,冬日里出行已经比之前好受多了,至少他们不用担心年黑之前无法赶到下一座城池,水泥官路比之前的官路要好走许多。
于是在这个冬季,通往京城的路很是热闹。
学子们上路赶考是常有的事,但是一下子有这么多学子,还是很少见,更不要说,这次入京赶考的学子中,有许多女子。
这些女子大多是来自紫罗县的。
虽说其他地方的义塾也会有女学子,但是那些地方的义塾起步晚,两年时间很难培养出有能力有资格下场的女学子。
只有紫罗县,自沈罗珏到紫罗县后,就开始着手培养女学子,而那些女学子本就是有基础的,苦心学习三年,终有所成。
紫罗县的人一动,沈罗珏就得到消息了,这次消息的来源不是听雪,而是周溶月。
周溶月这几日要去港口接远行归来的大庄一号船。
而她又接到了紫罗县来的信,信上让她好生帮忙照顾紫罗县今次入京赶考的学子们,她分|身乏术,干脆来找沈罗珏了。
沈罗珏只能说,没想到周溶月在官场混迹多年,也学精了。
“你学坏了啊,让我这个皇帝,去好好照料考进士,想要入朝为官的学子们,你这可是有作弊之嫌啊。”
沈罗珏说罢,伸手管周溶月要信,周溶月连忙将信呈上,面上全然信任。
“陛下,茗兰将这些学子看做她的亲属,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臣,定要好生护佑她们,保她们周全,臣如今要出京,眼下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托付,想来想去,只觉得这天下没有人能比陛下更可靠了。”
沈罗珏闻言嗔怒的瞪了周溶月一眼,随后低头去看信,信上娟秀的字体字字诉说衷肠,满是担忧与期望,落款则是挚友茗兰。
宋茗兰,周溶月的好友,也是现在的紫罗县县令。
“你就是给我添麻烦来了,行了,这事儿朕应下了,好歹这些孩子大部分曾是我的女官,又是我大庄子民,我自然该好生看护,听雪,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用心。”
“是。”
见事情交给了皇帝近侍听雪,周溶月松了口气,听雪在沈罗珏身边伺候好几年了,从未出过大差错,事情交给她,周溶月放心的很。
“我替你办了事,你就该替我办好事,此番迎使臣回国事关重大,说句实话,日后大庄富裕与否,百姓能否过上吃饱喝足穿暖的日子,就看这艘船会为我大庄带回什么了。”沈罗珏故意用严肃的语气说着此事,甚至说的十分严重,好像如果周溶月事情办不好,大庄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