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了解了所有,这叫她心中怒火中烧。
薛满堂一把将前线传来的情报撕了个粉碎,气得她恨不得拎上刀就将方旳的头颅砍下,挂在城池上三天三夜!
尸体要焚烧,叫所有人来看,就像当初沈罗珏对罗安寨的土匪时一样!
“气煞我也!本是这世道对他们不公,叫他们不得不反,但他们反了之后,就去压迫更为弱小的人!所行所为,与蛮夷无两样!薛林竟然放了这么一群非人之辈,他这个注定遗臭万年的罪人!”薛满堂越说越气,“不等了,我们先出击!”
看斥候送来的情报,可以说方旳带的队伍处处是漏洞。
他不懂得排兵布阵,不懂得如何正确的安营扎寨,一路行来粮食随便吃,晚上巡逻的人懈怠异常,好似他们不是来攻城的,而是去粮仓搬粮的!
薛满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薛林是怎么输给这么一群人的,还送了五千条性命出去!
秦九龄倒还挺冷静,屠城对她造成的震撼并不大,她自小就在边关长大,见惯了人间地狱的景象。至她曾经也差点儿成为地狱中死亡众生的一员。
但没有震撼,并不代表她不愤怒,她看薛满堂气的喘粗气,上前拱手道:“娘子,待大败乱民,某请娘子将恶诸人,处以凌迟之刑,以儆效尤。”
薛满堂闻言点头,她面上表情已经冷静,眼中却难掩怒火,“边关外族,蛮夷鼠辈,行非人之事,吾辈当除尽恶人!大庄子民,与我同为一族者,行蛮夷之举,亦当除尽!点上五千人,与我夜袭敌营!”
“五千?是不是太少了?”敌人虽弱,但那也是三万人,五千人去打三万人,差距太大了些吧。
薛满堂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了,但她很清楚,现在不能这么做。
“除恶外,降者不杀。”这话是在战场上喊出来的,实际上后续秋后算账,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只是在战场上,不能嚷嚷着将所有人都杀了,那会激对面的求生欲,三万人如果都爆出求生欲,仗就难打了。
“是!”
看着秦九龄快步出门,薛满堂唤人过来,命人为她披甲。
薛岑竹最近炼出的步人甲结实是结实,就是穿起来太繁琐,着急出门必须有人帮着穿。
秦九龄骑上马就往城外跑,秦盟带着所有府兵在城外扎营,这两个月,沈罗珏在定安和紫罗,统共就养了五千兵,这次全给薛满堂带来了。
不是她不想多养,是她只有这么多名额,多了很容易被人参一本,沈罗珏还想着从庄帝手上要好处,没打算现在举反旗,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兵少,钱多,所以沈罗珏给她的兵配置的武器装备都非常好,比如利用定安的商人,她硬生生配齐了一支五百人骑兵。
但除了玄甲卫中有二十人人马均披甲外,其余都只是普通骑兵,人马所披之甲,还是最近薛岑竹炼钢后才配上的。
马是真的贵,养马更贵。
残阳下,薛满堂骑着踏云,领着五百骑兵奔向乱贼驻营之地,乱贼人多,步行缓慢,所以要行一天,他们轻装上阵,两个时辰便到了。
入夜后,她们终于到了地方,在稍远点的地方停下,薛满堂命人原地休整,待夜深后再攻营地。
大家停下,薛满堂派出斥候警惕对面现,因为烧火容易引起注意,他们没有点火,啃着干粮,就水下肚,静静等待天黑。
说起来,这干粮味道真不错,比边关的干粮硬的能把牙硌掉的馍好吃。薛满堂一边嚼一边想,拿油炸面,也就公主财大气粗,能提供这么好的干粮。
在等待中,明月高悬。
第5o章。深夜袭敌营恶伏诛!
到了时辰,薛满堂小声通知秦九龄与秦盟,由秦家兄妹通知其他人,准备动身。
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后,马出哼声,驮着主人往敌人所在而去。
先是骑兵冲营,随后是后续的兵跟上,这是薛满堂的安排,如果方旳在营地附近挖了沟,或是找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驻扎营地,薛满堂绝对不会让骑兵先上,但这个莽夫随便找了块能放下三万人的大平地就停下了,连拦马桩都没好好打。
方旳难道是觉得自己带的不是三万人,而是三百人?也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押镖的,只要找的地方能放下足够多的人,安排好守夜的,就行了?
越是了解方旳对战争的无知,薛满堂越不能理解薛林是怎么输的。
薛满堂骑马立于山丘林中,透过月光,看到了山脚下的黑影,营地中有火光若隐若现,人影来回移动。
“娘子,是不是再等等?”因为一路太过顺利,秦九龄总担心这是敌人在故设迷阵,她还没跟娘子在边关打过这样简单的仗呢。
薛满堂不会轻视对手,即使所有情报都指出方旳一行人是草包,她也不会粗心大意,“原地休整,扎好身上的红绸带,等到后半夜。”
后半夜人最是困,迷糊之下,很难对危险做出有效的应对,她就等到后半夜。
夜色愈深,方旳帐中却灯火通明,直到子时过去才熄灭烛火,等山下大部分营帐内已经没了火光,薛满堂动手了。
黑暗中袭击敌人是非常看重军队的执行力的安排,如果不是精锐部队,绝对不能这么做,这批由秦盟训练出来的兵,用的是薛家练兵的办法,薛满堂指挥起来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