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听着屏风后传来的哗哗水声,赵连成微微抬起头。
硕大的屏风上,映出半个窈窕背影。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赵连成只要想到那屏风后沈玉君是没有穿衣裳的,那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段,还有他从来也没有领略过的风情……
赵连成觉得喉头紧了紧,眸光越幽暗,却似乎闪着幽幽的火焰,
已经成亲这样久了,似乎总是睡在榻上也不妥当。
但,要如何不经意的提起此此事,才不显得自己刻意呢?
赵连成皱着眉头去想。
沈玉君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也不是一句两句好话就能哄的住的人,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才不会将佳人吓跑。
沈玉君虽然目前已经老老实实的成了他的妻子,但是赵连成心里面的担忧却是丝毫也没放下,更不用说,这京城里还有那么多人对他身边的女人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一向自负不已的赵连成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来。
“殿下还没睡?”却在此时,屋子里传来了沈玉君的声音。
赵连成这才注意到哗哗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伴随着脚步声,沈玉君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没有。”赵连成坐起了身,就着昏的灯光看着沈玉君在梳妆台前坐下,拿了厚厚的锦帕自己擦拭头,并没有叫如意与吉祥进来的意思。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想来,有家便是这种感觉吧?
沈玉君绞干了头,回头看见赵连成还像是一根柱子似的坐在榻上,不由一愣:“殿下还不休息?”
“睡不着。”赵连成索性翻身下了塌,懒洋洋的踩着鞋子一步一步走到沈玉君身后,拿起她的一缕头放到鼻子下深深一嗅,做陶醉状:“王妃,你好香啊!”
沈玉君:“……”
这人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
还不等沈玉君想个明白。赵连成便拿起了一旁的梳子:“王妃,我们成亲这样久,本宫还没有替你梳过头吧?”
说完,不等沈玉君开口,便一下一下的替沈玉君梳起头来。
“殿下!别!”沈玉君当即伸手阻止,皱起眉头道:“我没有半夜梳头的习惯,时辰已经不早了。您还是赶快休息去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话说完沈玉君才想起,因为天降巨石的事情,赵连成这几日都不用上朝去。
赵连成听了她拒接的话,不由的十分可惜的放下了玉梳。这位骄傲自大的爷,这辈子还从来也没有兴起过替一个女子梳头的想法,难得今夜有兴致,沈玉君却还不愿意。
“好吧,时候不早了,你也睡。”赵连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转身回了榻上。
沈玉君顿时松了一口气。随意的挽了一下头,吹熄灯火上了床去。
屋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
她是心里没藏事情,过不了多久便睡着了,一边榻上的赵连成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子里塞的满满的都是刚刚屏风上倒映出的魅惑倩影。
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的饥渴,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将对面床上睡的正香的女人拆吃入腹。
罢了,还是忍者吧!饭得一口一口吃……
赵连成对着自己安慰一番,终于睡了。
……
翌日,菏泽县炸开了锅。
那块被当今四皇子匆匆掩埋掉的巨石,不知道被谁趁夜挖了出来,那巨石上的四个字,牝鸡司晨也终于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百姓愚昧,不认得这是什么字,以为是天降祥瑞,不少人纷纷跪地叩以谢天恩,最后还是一位当过私塾的老者辨认出了那几个字,当即面色大变,阻止了所有人上前围观。
“竟然是牝鸡司晨,这天下要大乱了啊!”说完这句话,老者便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众人拉都拉不住。
牝鸡司晨?这是什么意思?
不少百姓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但是念过书的人已然反应过来,俱都远远的闪开。
不出半日,这件事情便沸沸扬扬的传到了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牝鸡司晨?”皇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赵连成摆了一道。不由的面色十分难看:“老四,当日陛下是派遣你亲自去查看那巨石的,那四个字是你命人刻在上面的吧?为的就是陷害本宫?”一双漂亮的凤眸里射出凌厉之极的光芒来。
同时她内心里又气又急,早知道赵连成的羽翼居然如丰满,她应当早一点就杀了他的!还有那个沈玉君!
赵连成闻言却是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诧异:“母后这话何解?当日与微臣一块去菏泽县的官员们都看见了的,那字是一开始就有的。并非是儿臣……”
“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所有人,那巨石上什么都没刻?”皇帝深深的皱着眉头道:“连城,你可不要在朕面前玩什么花样?”
赵连成听了这话,眼眶却是渐渐的红了。
“父皇,这话问出来,您让儿臣如何反驳?是,当日一见到那巨石,儿臣就现了那上头的字迹,牝鸡司晨,儿臣心里面当时涌上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要陷害母后!”赵连成激动道:“但是这些年来,母后对儿臣一直照顾有加,万万不想让此事爆出来,让母后难堪,所以,儿臣才隐瞒了所有人,并且将那巨石掩埋,谁知道……”
皇后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
赵连成会对她有什么好心?他故意鬼鬼祟祟的将那巨石掩埋,形迹可疑,为的不就是让她产生疑惑。并且亲自派人将那巨石刨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