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怕疼。”赵连成立刻道:“当初张云寒都能受得了,本宫当然能够坚持住!”
“你这伤,可比他的深多了。”沈玉君皱眉:“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但我这伤是在胳膊上,而他的却在脸上。”赵连成笑道:“纵然本宫这个胳膊报废了,却还是有另一只手去抱美人儿,而张云寒,自从他那张脸毁了,怕是不少女子见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而行吧?”
“抱美人?徐美人那样的美人么?”沈玉君冲口而出。
房间里的气氛霎时一凝。
赵连成愣了一瞬,他眨巴眨巴眼睛,望了沈玉君一眼,沉声道:“玉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既然已经说开了,沈玉君也不打算隐瞒下去了,她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望了赵连成一眼道:“那日坤宁宫里,我听闻皇后说你并没有进宫,但随后你却进宫了。御花园里看见你与徐美人偷偷私会的那一刻,我简直想从此以后都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想出现……”
“你都听到了?”赵连成立刻开口,目光闪闪:“难怪那几日在宫中,我就觉得你对我十分冷淡……”
“是徐美人设计的这一切吧?故意让我听到对不对?”沈玉君打盹了他,语气里微微有些嘲讽:“给自己的猫起名叫玉儿,十分的想要抓破我的脸,这位徐美人。对四皇子你可真是情根深种啊!!”
赵连成沉声道:“玉君,你误会了,其实我与徐美人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有没有睡过她?”沈玉君干脆利索的打断了他:“我问这个,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你们现在到底到哪一步了。”
赵连成没有想到沈玉君会理直气壮的讲出睡这一个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闻言不由的苦笑出声:“玉君,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回答我。”沈玉君追问。
赵连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道:“没有,这位徐美人是我送进宫里去的,为的是离间父皇与母后,我自己怎么可能砰她呢?”
“可是这位徐美人非常的喜欢你。”沈玉君一字一句道:“她为了睡你,可谓是煞费苦心,赵连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玩火自焚?这件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可不仅仅是丢掉皇子身份这样简单,很有可能……”
一个死字还没出口,赵连成便猛然抱住了她:“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生!”
“那你就应该听我的。”沈玉君从他怀中挣脱,望着赵连成,一字一句道:“倘若你狠不下那个心来,这件事情交给我拉处置。”
赵连成看明白了,沈玉君是态度坚定的要徐美人死。
虽然很可惜这样一个培养了许久的棋子就这样报废,但是从此能够打消沈玉君心中的疑虑,让她能够心无旁骛的呆在自己身边,这是非常划算的。
“好。”赵连成没有犹豫便答应了:“玉君,你想怎样做都可以,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沈玉君原本想说好的,可是她体谅赵连成的心,徐美人身上,他毕竟耗费了心血。倘若她硬逼着他自己动手,日后说不定赵连成反而会恨她。
赵连成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沈玉君也绝口不提,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未生过一样。
很快,安青便送来了羊肠线与创伤药。沈玉君收敛心思,先去沐浴一番,换上崭的衣裳,将匕,羊肠线等物全都放在开水里煮过消毒,这才开始为赵连成缝合伤口。
第一针扎下去的时候,赵连成紧紧的咬着牙关,任凭额头上冷汗直冒,也不曾呻吟一声。
沈玉君佩服他的定力,同时下手扎第二针。
安青就在旁边站着,给沈玉君递帕子等物,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眼前这一幕,他十分的想不明白,为何王妃给人治病的方法这样与众不同?伤口还用针来缝合,那病人岂非要再一次遭受痛苦?他们这些人从前受伤。即便是不缝针,伤口也恢复的不错。
但,安青并不敢开口阻止沈玉君。
漫长的缝合过程里,越接近尾声,赵连成额头上的汗珠子就越多。沈玉君知道这有多痛,然而这时代并无镇痛麻药,一时之间也无法去配置这个,只能让赵连成受一些苦了。
看着赵连成痛苦的模样,她的心渐渐的有些慌乱。下手也有些不稳。
这是关心则乱了,给不相干的人缝针,她尚且能够做到一心一意,绝不会被影响,但是眼前之人是赵连成。那是她的夫君,沈玉君很难用对外人的心来对待他。
终于,这又漫长又煎熬的过程结束了。
“瞧瞧你那样子,比给你自己缝针都痛。”赵连成用那只完好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回头笑着望了沈玉君一眼。
将最外一层绷带绑好。沈玉君瞪了赵连成一眼:“少贫嘴了,你好好歇着。”
然而赵连成却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她:“不要走,一起睡。”
“我身上都是汗,我要去洗澡!”沈玉君拍开赵连成的手就往外走去:“你身上有伤,这几日都不能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