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慢慢地把龙身探了出去,然后尾巴放松,躺平下落,啪叽一下掉在皇帝身上。金色的小龙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燕弃的冕冠上,十二珠帘的冠,足足有几斤沉,金龙落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没有一点重量。
不过对小金龙而言,玉冠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龙津顺着圆润的珠子滑落,滋溜一下落到了小皇帝立得高高的领口。
小皇帝的喉结滚动,呼吸急促,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这是现自己了?龙津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解除隐身的状态。他的爪子紧紧抓住了布料,尾巴垂在了领口里面的位置,或许是这一点让燕弃感受到了异常。
他于是浮在半空中,收敛了龙息,半睁着眼同皇帝对视。后者没看底下的朝臣,而是微微垂着头,声音压低:“你怎么来了?”
燕弃真的能看见自己?!
龙津停顿了一下,以这样的姿态飞到天子前排,他用龙尾巴抽了一个看得最不顺眼的老橘皮的脸。
“谁?”对方挨了打,但目光却投向自己身侧的同僚,龙津的尾巴在对方眼皮子跟前晃来晃去,这朝臣还是没有现他。很显然,不是他的隐身术出了故障,是燕弃真的能看见他。
金銮殿龙津来过很多次,从来没有哪个燕国的皇帝能够看到他的踪迹。龙津盘在老橘皮的脑袋上,眼神落在了小皇帝看起来平坦的肚皮上,虽然没人现,可他的龙蛋就藏在小皇帝的肚子里,或许是龙蛋临时给予了它的“母亲”的能力。
龙津回到了燕弃身边,这一次他钻进了皇帝的衣领,打算从这个位置,“偷渡”到皇帝的肚皮上。
小金龙游走的时候,冰凉细小的鳞片在细腻皓白的肌肤上仿佛带起一串串的火花,叫人酥酥麻麻,细小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从领口到肚子,于皇帝而言,每一寸都是极为敏感的位置。
燕弃呼吸一滞,便是旁人没现,他也抑制不住腰肢酸软,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保持镇定。怕自己在龙津的影响下失了神智,做出十分荒唐的事来。他的手捂住龙缩在的腹部,哑着央求那条霸道的龙:“别这样。”
此时便是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拦燕弃退朝。他没心思再听朝臣互相攻击,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朕身体不适,今日之事就议到此处,诸位先下去,给朕交出份章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到12点左右,24号22:o8之前看过的大家麻烦重看一遍吧,么么么,我去写下一章
第17章是占有欲
燕弃从高台而下,他一向步履从容,今日却脚步匆匆,似乎身后有恶鬼追撵,台下的臣子顿时没有了怀疑的念头,反而忧虑起天子的身体。
下朝之后,本应该行至集英殿,可想到自己就是在集英殿被金龙睡了又睡,燕弃改了口:“备御辇,去朕的寝宫。”
其实寝宫比集英殿更远,横竖有御辇遮掩,燕弃深呼吸几口,上了车便放下了两侧的车帘,他吩咐车夫:“到了集英殿,唤朕一声便可,朕自己会下车。待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掀开车帘。”
若是……若是那条金龙要在车上同他行那龌龊事,他难道能拒绝不成。对方总是这般行事霸道,不通人俗,不守规矩,不被束缚。虽然两个人已有肌肤之亲,燕弃更是野心勃勃的要困龙,可他无比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对这条在宫中来去自如的龙没有那么强大的约束力。
就像是朝臣以死相要挟,他高坐龙椅上,看对方撞得头破血流,心中毫无波澜。在燕弃看来,他于龙津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存在。那条金龙在他落泪的时候,的确是慌张过,可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上位者一时兴起的情。眼泪这种东西,哪怕足够珍贵,哭多了也不值钱了。
“龙……”燕弃尝试着唤自己身上的金龙出来,他念了一个字便卡了壳,说来也是可笑,明明都负距离接触过,他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金龙从内部用锋利的爪子解开了天子衣襟的盘扣,化作了眉目俊美气质锋利的青年,直接跨坐在燕弃的大腿上。
只一瞬间,一人一龙就换了个位置,龙津两条逆天长腿交叉抵在轿门,燕弃被迫跨坐在他的腿上,姿态无比暧昧。
燕弃就知道会这样,对方是极为高傲的龙,行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掌控主动,只是没想到,就算是在轿子里,这条龙也这么在意主动权。
“龙津。”龙津显然也意识到了燕弃卡壳的原因,他重复了一遍,“燕弃,本君名讳龙津,龙门的龙,津河的津,我准许你直呼我的名讳。”
燕弃重复了一遍:“是过龙津而一息,望凤条而曾翔的那个龙津吗,水生财,龙君名字甚好。”
被人夸名字好,龙津自然受用了,他礼貌性的评价了一句:“你的名字不怎么好。”
燕弃,弃字之形,便是一双手推动簸箕,将刚出生的婴孩抛弃掉,给孩子取这个字,说明这个孩子从出生就不受期待。
除了这条龙,哪有人敢同皇帝这么直白的说这种话,燕弃唇角一抽。但他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继后手下苟延残喘的可怜虫,“是,我出生没多久之后,母亲因病去世,先帝见我心厌之,便给我取了弃之一字。”
燕弃的生母,也就是先帝的元后,是史书上有名的恩爱夫妻,元后在世之时,可以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偏偏元后体弱,生了燕弃没多久,就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