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离开去跑步前乱糟糟的床铺被收拾整齐了,随手脱下来的睡衣也被挂上了衣架。紧闭的推拉门后窗帘纹丝不动地垂在木地板上,阳光为棕色镀上了一层暖橘,也将窗帘后修长的身影投在了他眼前。
蔚羌绕过钢琴,轻盈的动作却引得阳台上坐着的人转过头来,那双眼睛透过袅袅盘升的烟雾,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脸上。
室外的凉风吹得他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坐在躺椅上的男人就朝他伸出了手。
浓重的烟味穿过蔚羌的鼻腔,像连结着理不清的丝线,随着不断移挪的柔软线条撩拨着他的心脏。
他挑高眉头,跨坐上沈听澜的腿,对着那团烟吹了口气。
沈听澜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
“还有烟吗?”边问着,蔚羌边去掏他的口袋。
“没了,最后一根。”沈听澜将烟从口中拿下,欲要掐灭。
蔚羌却攥住了他的手腕,同时从他身上搜下来半盒烟,用牙齿从中抽出一根。
“借个火呗?”
沈听澜跟他对视了一眼,手指一松,让那点火星直接坠了地。
准确落进了地上放了水的烟灰缸里,出“兹拉”一声响。
蔚羌来不及去看,沈听澜已经含住他的嘴唇,研磨了一阵,将烟味一点点送了进来。
蔚羌手里还握着那盒烟,但他显然已经顾不上更多,慢慢将它们攥成了一团。他本来还想笑沈听澜又管不住偷偷摸摸地抽烟,却也逐渐沉浸在安逸的气氛里。
这个吻和以往都有所不同,没有太多的撩拨和欲念,纯粹像是彼此间无言的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各分开些许距离,片刻后的凝望又让蔚羌止不住地重贴回来,抵在他的额头上左右蹭了蹭,“沈听澜。”
“在。”沈听澜低声附和。
“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啊?”
蔚羌顺口就问了,也许是他认为气氛恰到好处,嘴一快就说出了口。后知后觉到太过草率,他没什么底气道:“我开玩笑的。”
沈听澜先是一怔,他想起了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戒指。
他懊恼地皱了皱眉,先前表白的时候就被蔚羌占了先机,现在求个婚也没能抢在前面。
可再懊恼,他也因这一句话心跳快得难以自持。
见蔚羌垂下眼睫,状似躲闪,沈听澜手臂用力地环住他的腰,一个翻身上下颠倒。
蔚羌下意识搂住他的背,沈听澜掌心垫在他的头后,低声道:“我需要告诉蔚先生,不能在男人的怀里开这种玩笑。”他又吻在蔚羌唇上,继续低语:“尤其是爱你的男人,他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两人间间隙缩小,蔚羌感受到沈听澜身上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他喉结一动,模糊问道:“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