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复杂归复杂,还是秉着要支持、理解好友的原则,和蔚羌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比如,“他肯定也喜欢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对你那么好干嘛。”
三言两语,蔚羌被他说动了。
于是就壮着胆子,用零花钱买了一捧玫瑰,放学后去告白了。
那学长表情丰富多彩,显然是没有料到有这么一出。他在其他一起约着打球的同学哄笑声中,将蔚羌的花丢进了后门的垃圾桶,随后一个字没说地离开了。
荣奕当时气得要死,仿佛被践踏了心意的不是蔚羌,而是自己,直接冲上去踹了人一脚。那学长倒是被他踹得回了头,却朝两人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其实那学长对所有人态度都差不多,只不过蔚羌长得更为讨喜,他平常就多关照了一些,让蔚羌会错了意。
也许是后知后觉到自己行为太过,学长后来也在社交软件上找过蔚羌。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但却道了歉,说了句对不起,表示自己不歧视同性恋,但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表白,而且当时人多眼杂,他的其他朋友都在损他,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才动了火气。
蔚羌蜷在被窝里将那段文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回了“没关系”。
像是一夜间明白了许多,他顶着黑眼圈,第二天却精神抖擞,把担心得不得了、特地早上绕路过来陪他一起上学的荣奕吓得魂不守舍,还以为他悲到了极点想不开了。
蔚羌反倒是安慰起他来了:“什么想不开啊,我是想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才十六岁,以后有的是遇到真爱的机会。”
荣奕确认他说的话不掺假,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一直避免他和那学长再次碰到,提心吊胆直到高三生毕了业。
所以得知蔚羌对沈家小姐沈念筠有想法后,荣奕还蛮高兴的。
喜欢一个知根知底的大小姐总比喜欢那些端着揣着的男人靠谱,他这兄弟说好听就是单纯,说难听就是头脑缺根筋,他生怕哪天蔚羌就被比那学长还难搞的男人骗了。
现在蔚羌认为沈小姐也是对谁都好的类型,他也无法多说什么,生怕又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其实一直有些后悔,要是当年没有怂恿蔚羌去表白,也不至于后来搞得那么僵。
因此他只能提提追人意见,适度参谋,将网页上那些“告白一次不行就两次”的话吞进肚子里,压着不和蔚羌说。
他也忧愁地长舒一口气,随后三两句结束了这个话题,将讨论点引到养的猫上了。
“我也想养,但是我爸猫毛过敏,哎——”荣奕还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我明天能不能去你家撸猫啊?”
蔚羌闻言也挺无奈:“不是我不给你撸,我自己到现在毛都没摸过。”
“为什么啊?”
蔚羌也没说雪球是他领养来的,只道:“有些胆小,我先试着和它混熟再说。”
荣奕衡量片刻,“不给摸也行,我看看就成。主要是明天我没事儿做,去你家打游戏?”
蔚羌刚想说自己明天忙着打包行李,话到嘴边却缩了回去。他眼里闪过点狡黠的光,笑嘻嘻地答应了:“行,你来吧。”
免费帮手这不就自动送上门了吗?
荣奕压根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此时也喜滋滋地:“那就这么说定了,挂了啊,我夜宵还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