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玛莎再次停步,后车窗降下,露出沈听澜皱着眉的那张脸,似乎对他的追车行为非常不赞同。
蔚羌平常还真缺乏运动,跑了这么点距离就微喘起来,出门前梳理整齐的头也掉下来几缕贴在额前,翘出一点顽皮的弧度。
但他对上沈听澜的视线,没有狼狈,反而嘴角一扬,把装领带的袋子从窗户塞了进去,眼睛亮得像碎了一地的月,满是闪烁的星光,“谢谢沈先生,这是回礼。”
沈听澜取出里面的领带盒,“谢谢。”
他没说喜不喜欢,但手指却拢在盒边,没有要松开退还的意思。
蔚羌目光落在他指尖上,想了想,又低头说:“耽误您一晚上时间了,很抱歉,您路上注意安全。”
他讲礼貌,站在路边的样子略显拘谨,头和眼睫投下的阴影遮去了那双含水的眼睛,此时看上去竟有些乖。
沈听澜定定地看他,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蔚羌还没来得及反应,窗户又悠悠地向上合去,遮住了里面男人的模样。
他一手攥着小恐龙,一手拎着蛋糕袋,在车窗完全闭合前,听见沈听澜说:
“不算耽误,下次见。”
作者有话说:
沈听澜:他好像很馋旁边那桌的蛋糕。
第6章藏东西的蔚松鼠
追车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蔚羌坐在自己车里,捧着那个小小的蛋糕,哭不出来。
它歪的实在有些厉害,上面那颗小小的樱桃已掉下去埋在盒底了,整个蛋糕身似乎再用力一晃就能轰然倒塌,俨然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干嘛一时脑热非要把领带给出去呢?!
蔚羌悲上心头,把蛋糕小心翼翼放到副驾驶上,来回变换位置确保它不会因急刹车而掉落,就差没给它系个安全带以保平安。
虽然车上开了低温空调,但他还是怕在途中里面裹着的冰淇淋化了,城里限多少他便开多少,一路直奔回小公寓,还没出电梯,就被守在门口的瘦高人影吓了一跳。
楼道黑压压的,那人也不开声控灯,脸紧贴着冒着青光的手机屏幕,怎么看怎么像劣质恐怖电影里的鬼怪。
听见动静,那人抬起头,露出鼻梁上厚如瓶盖的圆框眼镜,冲蔚羌露齿一笑,“小蔚回来了?”
蔚羌认出人,松了口气。
“禹哥,你干嘛杵这儿吓人啊。”
这模样斯文的男人叫禹文昊,是蔚笛的未婚夫,目前两人已因婚前试婚而同居,从相识到现在也三年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就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