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作甚,”桑月收回令牌,缓声道,“我道行是不够,可总觉得你们这些大仙会在令牌里放点什么……”
眼前这位就放了灵识,长笙公子表里不一,谁知道他会往里边放什么
仙尊目光清湛,静默喝酒:
“……”
多年不见,她的女人直觉一如既往的灵验。
“我想把它放在殿里束之高阁,以免被人定位行踪。”她不想跟可疑的人在关键时刻偶遇,有种人,她宁死也不需要对方来拯救,“若被他察觉,估计会给您带来麻烦……
到时您对付得了不会不会连累玉尘宫上下”
连累是肯定的,最后一句是明知故问,试图寻找靠山替自己分担风险。严格来说,她没那么重要,也不是她自视甚高,实在是玉尘宫跟霄京的关系极差。
在这种节骨眼她又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霄京有些人定然抓紧机会借题挥向玉尘宫难。
届时,仙尊三人的宁静生活终将被破坏。
“不会。”仙尊本想惜字如金,但见她一脸不信,不得不给她分析分析,“玉尘宫上下就四个人,你逃得了,我跟阿羽、阿吉难道就非得在这儿等死不成”
跟她说云长笙打不过他是没用的,云帝更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向他难。
可她对仙域了解得不深,不管他怎么说都不敢信服。
顺着她的认知点明最坏的打算,并能做出妥善的解决方式,她就信了。瞧,正如他所料,酒意上头的桑桑仙子放心了,继续捧着小酒壶喝了一口,喟叹:
“肯逃就好。”
仙尊固然道行高,架不住霄京人多势众,一个个梦想着扶帝子上位,自己有从龙之功便能成为了仙域的至尊。
双拳难敌四手,纵是仙尊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她不希望他落到那种境地,不管他是不是风野衡。救过她的人,她满心祈望对方一生安泰,无灾无难。不管是他抑或阿姐,或梦娘子、白六郎等人。
还有阿云……
“阿月。”
“唔”蓦然听到这个名字,微醺的桑月茫然地东张西望,试图寻找那个唤她名字的熟悉身影。但是找不到,只有一袭白衣歪靠在她眼前不远的柱子前。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她要找的身影是风野。
但四周没有,所以是谁在唤她
“阿月,”见她茫然四顾,仙尊清冷的眼眸似古井无波,温声问道,“你可曾心悦谁”
心悦喜欢的意思,她懂,古剧风格的用词。
“应该是风野吧,”她长这么大只为一个男人哭过,提及前尘的心境,她叹着气,双手随意搂着小玉壶,“但我是个注定要成仙的人,怎能让他扰了道行
所以老天让他英年早逝,当然,这都是为我好……”
命运屡屡让她求之不得,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她却不敢有所抱怨,唯恐命运让不幸来得更猛烈些。
“那个阿云……”仙尊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
“他很好,可我们是伙伴。”提及小伙伴们,桑月的神智特别的清醒,“其实很奇怪,屠青云长得不比风野差,还比他能干,我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