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了山脚,菲丽斯要离开,带领我走在了十块石碑的距离内。我们停下了,我看着菲丽斯正在注视着的一个特殊的十字架,上面写着:&1dquo;亚力山大·卡尼,少校,美国海军6战队。”
&1dquo;你丈夫?”
&1dquo;我试图每年四月十七号都到这里来。”她陷入了沉默中,注视着那个十字架,和底下的死人分享着某种迷梦般的寂静。但是我也在想着,在菲丽斯那样的年纪,她肯定清楚地意识到阴影在扩散,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的十字架竖在那里,刻着她自己的名字,我想知道她是否在思考她自己的死亡。
最终,她说道:&1dquo;所有这些好人&he11ip;&he11ip;如果他们能多活一天,多活一小时,哪怕多活一分钟,会给世界带来多少的好与善啊。”
我记起了圣经上的句子,于是低语道:&1dquo;主给予,主也夺走。”
她评论道——虽然我怀疑跟这座山上的任何人都无关:&1dquo;但是他从某些人身上拿走的要比其他人多。”
事实上她说的对。我回想起珍妮弗·玛戈尔德在局里的背景资料中的一幅照片,大概是她十岁时照的,那个时候的她仍然天真,仍然纯洁,她的灵魂还没有被恶魔种下任何不祥的种子。
那张照片被从一本毕业纪念册里抽出来,也许,和二十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一起站成两列,明亮的眼睛看着照相机的镜头。他们都开心而天真地笑着,但是他们其中一个:从左边数第四个,在第二列,一个小女孩看上去闷闷不乐、疏离于人群,没有看着镜头,而是看着悠远的天空,似乎已经意识到她已经被玷污了,不纯洁了,不属于这个集体了。
这个现实的世界可以试出人们的灵魂,但是说真的,孩童不应该提前经历和承受那些恐怖。我认为我们自己造就了自己心中的恶魔,然后我们奇怪它们怎么就打倒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倒得了它们。
菲丽斯再一次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们开始了长长的返回山顶的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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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硫磺岛纪念碑是为了纪念在二战中牺牲的美国海军6战队战士而兴建的。作者根据一张当时的闻照片塑造了6位冒着枪林弹雨将美国国旗插上硫磺岛钵山的海军6战队战士的形象。作者用写实的手法和简洁生动的艺术语言将当时的紧张情状和战士们大无畏的精神再现于观者面前。作品中的国旗是真实的,每天由守卫公墓的战士晨升暮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