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乐观的迹象呢,花园里呈现出了被打乱的痕迹,那是一些脚印,有三种不同的鞋款和鞋号,其中两双是男人的,一双又窄又尖的自然是属于女人的。
包括一开始的弹道测验结果也一并交了上去。这个结果说明贝宅内的凶杀案使用了四把不同的手枪,虽然它们的口径一致。这暗示着应该有四名杀手,或者至少是两名天才又技法娴熟的执双枪者。
巴特曼通知我和珍妮:&1dquo;监督让咱们进去,有七位探员刚进去了。里边很小,巴尼斯是一个人住。我们别占用太长时间。”
时钟在滴答作响,我们走进了巴尼斯的联排别墅。这是一所中规中矩的两层砖房,是仿英殖民地时期风格的建筑。我在房子周围随便走了一会儿。
巴特曼是正确的:这地方很小,虽然没什么束缚,但对于一个单身汉的住处来说,它整洁得有点可笑。家具的风格既古典又现代,颜色和图案跟窗帘很相配,也跟墙和地毯相配。整座屋子的基调都很协调。事实上,根本就无所谓颜色和图案——所有物品都是纯白的。我对珍妮说:&1dquo;那是什么味儿?”
&1dquo;柠檬碧丽珠。”
&1dquo;柠檬什么?”
&1dquo;一种家具香味剂的牌子&he11ip;&he11ip;哦,你在开玩笑吗?”
是的。而且我还在立论呢。正常人不会这样生活,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的话。杰森的家具看上去不便宜,也不会贵,所谓的装饰物无非是一些海报——一幅欧洲都市景观图(我认不出是哪里)、一张旧电影海报(我仍然认不出是哪部电影)——除了证明住在这里的人喜欢去沃尔玛市买东西外,显示不出他的味取向。
珍妮注意到了,说:&1dquo;看上去他并没有过出他财力的生活。”
巴特曼同意她的判断,他正告我们说:&1dquo;这是他租来的房子,九百二十元一个月,监督是这么说的。在这一带算便宜的了。他开一辆二手的玛自达323,是他两年前花八千块钱买的。”
我提醒道:&1dquo;但是他现在如何生活,并不等于他希望将来也这样生活。”
&1dquo;这是所有罪恶的脑袋都会产生的抱负心。”巴特曼同意我的话,他还补充道,&1dquo;房间里没有酒,甚至冰箱里连一支啤酒瓶都找不着。他是一个禁酒主义者。房间里也没有色情书刊,没有旧的杂志,甚至没有废报纸。巴尼斯甚至没有电视机。如果他在这里藏有武器,也肯定不见了。这家伙活得就像个和尚。”
实际上,当我们四处走动的时候,我已经在开始思考这里是否真有人住过。这地方太干净了,物品如此俭省,又如此质朴。我还期望着有某个房产经纪人突然从沙后跳出来说&1dquo;吉屋待售”呢。右侧是一个小的起居室,连着一片更小的吃饭的地儿——那注定是一个有效率的厨房,倒还真像是杰森的做派和风格。餐台很干净,上头光秃秃的,被擦洗过了,没有任何杂乱的痕迹,没有脏盘子,甚至连水渍都没有。我往他的冰箱里头看,所有的东西该摆在哪儿就摆在哪儿,有一排摆放整齐的盒装牛奶、酸乳酪、沙拉酱,大量低卡路里、低脂肪,同时味道也不会好的食物。
在这一切的有序、洁净,以及健康的意识,我真的觉得自己有负罪感。
四个穿着蓝色风衣的男男女女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并非漫无目的,虽然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在找什么。尽管我的脑子一向聪明,但我也搞不清到底要寻找些什么,虽然肯定有什么是值得去掘的。杰森·巴尼斯也许并不像他老板说的是一个愚昧的圣人。我敢肯定这一点。
珍妮对我说:&1dquo;上楼去。”
于是我们来到楼上,在楼梯尽头是一条狭窄的走廊,拐向了右方,走廊边有三扇门。我们打开了第一扇门,里面是一个小型浴室,闻上去有股松树林里才有的味儿,有刚洗过的、折叠得很精致的毛巾,一面洁净的无瑕疵的镜子。那个便桶干净得甚至可以用来吃——如果你愿意做一些蠢事的话。这房子真的有人住吗?
我走进了这个小浴室,四处观望了片刻。门背后藏了一个狭窄的壁厨,我突然想到这也许是杰森用来掩藏自己最黑暗秘密和最丑恶的习惯的绝佳场所。我拉开橱门,往里头瞅去,期望能看到一个破损了的洋娃娃滚出来,或者一具尸体,一个&he11ip;&he11ip;里边有六个架子,都塞得满满的。架子上简直陈列着一个药品库!有喷鼻剂、抗菌皂、抗菌香波、皮肤护理软膏、各种药膏、香精油、预防药和医用装备,从灌肠器到耳朵清洁蜡不一而足。起码有三百个小瓶子和小试管,全都被整齐地摆放着。
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女人用的,因为它们都能让你很好闻,能清除大量细菌。用了这些玩意儿,你永远不必经历便秘之苦,甚至连癣都不会长。
珍妮应该更熟悉这些玩意儿,她也不禁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她说:&1dquo;他的钱都花到这些东西上头了。”
&1dquo;他有怀疑症?”我提醒道。
她打量着那些装置有一会儿工夫:&1dquo;除了阿斯匹林、绷带和纱布,以及抗菌软膏,剩下的都是预防用的东西和身体清洁物品。他没有怀疑症,虽然这实在有一点&he11ip;&he11ip;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