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仲三人点头:“然。”
……
贾琰出了皇城,返回德盛坊的住处时,诸葛派人送来一匹黄骠马的也刚到。
此马虽瘦骨嶙峋但却神采奕奕,四蹄踏地,不动如山。
马头上有一簇白毛,形状如弯月。
贾琰大喜,他还是识货的,毕竟他前世受过多年的综合特训,马术也是其中之一。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有一匹宝马,对于贾琰来说,多了不少的安全感。
贾琰向前来送马的诸葛府上的人——一名身穿劲装大氅,浓眉大眼,身材挺拔的英武青年拱手道:“如此宝马良驹,琰实在受之有愧!”
青年讶然:“贾解元识得此马?”
“自是识得。此马别名西凉玉顶干草黄,还有名为透骨龙,旷世异种,千金难买也!”
青年非常意外,沉默片刻才道:“贾解元既然识马,这匹黄骠也算得遇良主了。在下诸葛青,字长卿,奉父命前来拜师。”
诸葛青躬身拜下。
他家学渊源,自小习得一身好武功,同时又入国子监,承载着诸葛家改换门庭的理想。
贾琰的劝学诗他也读过,应凌烟阁三问之作,尤其那楹联更是引他强烈共鸣。
所以诸葛命他来结交贾琰,他心里并不排斥。
贾琰微笑拱手:“岂敢?你比我年长……今后你我便以友相待,互相切磋些诗文便是。”
诸葛青沉稳干练,也颇得贾琰好感。
……
延福宫。
御书房。
雍熙帝面色阴沉,怒不可遏,在室内来回踱步,值守的内监宫女噤若寒蝉,躲避在了一角,大气都不敢喘。
康晋也是低眉垂眼,侍立在侧。
雍熙帝良久才平静下来。
他缓缓坐回龙椅上,道:“老康,此案必须尽快结案,越快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这两日朝中鼎沸,弹劾纷起。
这群混账东西,恨不能将武勋连根拔起,自此朝堂上再无掣肘,可以肆无忌惮跟朕对着干。
这回,就便宜贾珍这逆贼了……要做得天衣无缝,懂吗?”
“奴婢明白,陛下宽心。”
雍熙帝深吸一口气,又道:“结案之后,将贾琰所有家资悉数还,宁府宅子收归内务府,其余财物,充入朕的内孥。”
康晋欲言又止。
“怎么?”
“陛下,宁府看上去显赫富贵,但实际早已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抵是因为这些年贾珍祖父子三代奢侈无度,将先宁国的家业败了干净。
就算巧取豪夺侵占的贾解元家资,良田店铺早被贾珍卖空,只余一座酒坊,总计折银三十八万两,在这数年间也几乎被挥霍殆尽。
陛下,宁府早就入不敷出,库银才十余万两,不足以抵偿贾解元。”
雍熙帝愕然:“竟如此?不是说这些个武勋暴敛民财,个个富可敌国?”
“陛下,旁家几代人积累,财势惊人。唯独这贾家喜排场又不善经营,又遇上贾珍这等不肖孽障,所以……”
砰!
雍熙帝愤怒拍案而起:“国蠹!该死!”
他本想干掉贾珍还能捞一笔外财,结果……岂能不怒!
“老康,你意下如何?”
康晋轻道:“奴婢斗胆,觉得不若将宁府及一应用度一并作价,抵偿贾解元。”
雍熙帝沉默片刻,方叹息:“朕觉也可,但宁府毕竟为国公门庭,以贾琰代之,怕要引起朝中物议沸腾。”
“可将宁府账目及贾珍侵占贾解元家家资明细公之于众,还家资之事交由户部署理。
陛下可下口谕申斥荣府,责成荣府筹款为宁府还债……
以奴婢所见,那贾家老太太很快就会主动上表,请求陛下以宁府所有用来抵偿。”
雍熙帝哈哈大笑,扬手指点:“你这老东西,心眼子就是多!让荣府出头承让之,最好不过了。
好,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