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这便回去把杏儿叫过来了!”静娴看着父亲,迫不及待得问着。
齐安谨一愣,回过神来笑着:“怎就这般急躁?去吧,找个小丫头去与管家说一声,把那个杏儿分例之类的琐事调好。”
“多谢父亲!”静娴谢过了,便又行礼告退,忙忙的出门去了。
静娴脚步轻快的离了虚怀居,出了竹林原本天真俏皮的神色便敛了下来,扭头与身后的绿柳说道:“你快走几步回去告诉绿茗和嬷嬷,说父亲同意了,让她们尽快去找管家把杏儿的事定下来!”
绿柳虽还带着迷茫,但见静娴神情郑重也忙答应着,将食盒交给了身后的丫鬟便疾步去了。静娴看着绿柳的背影不语,杏儿若还是如以往一般只是伙房一个不起眼的厨娘,不说继母,便是那莫婆子只要有意寻事,找一小厨娘的麻烦自是轻而易举的。但如今成了她的贴身丫鬟便不同,毕竟小姐贴身的丫鬟不只是一个身份,有时还能代表着闺中小姐的名声,因此莫说杏儿与那采办此时还只是传言,便是确有其事,继母为了她与齐府的声名都要想法子替她瞒着,否则便有居心不良之嫌,只在父亲面前都说不清!
静娴慢慢行着,抬头看着道旁的落叶,几乎低不可闻叹息一声,虽说刚才这一番作为算是扳回了一局,让继母不得不吃了这暗亏,但她心里却不像想象般轻松,反而莫名的起了几分悲哀苍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人潜水霸王,我也起了好几分的苍凉╮(╯▽╰)╭
☆、贺国公府
无论静娴怎么想,何氏怎么暗恨,绿茗的妹妹杏儿终还是成了静娴身旁的一等丫鬟,静娴也未给她改名,只随着绿茗绿柳一般添了个绿字,便唤作绿杏。绿杏许是听了王嬷嬷的教训,并未日日贴身跟在静娴身旁服侍,更多的时候都是自个待在小院的厨房里,做些膳食点心,没了俗事的纠缠,一来二去绿杏的点心却做得越精巧了,真应了静娴的话,只当院子里添了个厨娘。
?自静娴从父亲书房回来,正式将杏儿调进院子那晚,绿茗便带着绿杏到了静娴房中,向静娴请罪道谢,几乎起誓般的表了忠心。口中的话不可信,但系统里绿茗的忠心值却是真真切切的到了九十以上,且再不像先前般来回上下了,这是骗不得人的,静娴也放了心。更值得一提的是静娴偶尔将绿杏放入用人系统时,惊异的现绿杏的忠心值竟也达到了九十以上,几乎不逊于她的姐姐。细想下便想通这绿杏虽是老实木纳之人,却反而最认死理,更是知恩图报的,这般也算是意外之喜。
何氏虽心里恨极,却极能能忍得住,在次日静娴向她请罪时表现的毫无芥蒂,似杏儿这事她完全不知情般只是笑着嗔怪了静娴几句,嫌她倒与自己这母亲生分了,下次想要什么,无论是人是物都要与她说,静娴行礼答应,一派的母慈女孝。
这般又过几日便到了国公府夫人宴客的日子,要知国公府小姐贺念绮之所以给静娴送贴也是借了她母亲的东风,国公夫人的交友广阔是盛京闻名,春日桃花宴,夏日荷花酒、秋日菊冬雪梅,格式各样的名目层出不穷,说是赏花赏景,其实更多的也是请京中各个诰命贵妇相聚闲谈,打时光罢了。
国公府贺夫人性子豪爽,处事又八面玲珑,再加上国公府的嫡长女乃是当今贵妃,在盛京贵妇中地位便越然。毕竟谁都知道当今皇后虽也是出身名门,但在母家谋逆事举族败落后便再不受宠的,算是有名无实,这后宫里便都是贵妃娘娘在主事,可谓宠冠六宫。这般权势,自没人敢驳了国公府的面子,故而国公夫人的宴会次次都能办得很是热闹。
静娴的继母何氏也接到了贺夫人的帖子,但因这位国公夫人与静娴生母私交甚好,对何氏这个庶出的侯府继夫人便不怎么看得上眼,何氏每次去了,虽不至于受了慢待,却也招呼的有限,这般次数多了,何氏也便不是次次都去赴宴,五次里总有那么两三次都是要借故推脱了的。
?
这次也是如此,一早请安时何氏便叮嘱了,让静娴诸事小心,顺便向国公府贺夫人解释一番,静娴答应着用罢早饭便回房准备了。
齐侯府与贺国公府都在盛京城西,应该说满朝的勋贵其实都是在城西建的府,盛京中东富西贵也是久有的一句老话了。而静娴家里与国公府更是相邻,便是坐轿,从侯府大门到国公府门前阶下也只需几刻钟的功夫,很是便利。?
不过静娴自是不会从正门入的,莫说静娴,便是贺夫人今日请的诸多贵妇也没几个值得国公府大开正门来迎,再者只是寻常宴饮闲聚,不比正式的来访,因而大多来宾便也都是进的侧门,也省得麻烦。
静娴却是带着绿柳与教养嬷嬷直接停在了国公府后院小门,门口早已有人等着,瞧见静娴出了轿忙迎了上去,略行一礼,笑容满面:“瞧这通身的气派,姑娘是侯府大小姐了,这多年没见,小姐却是出落的越标致了!”
静娴定目看去,是一年纪不小的老妇人,一身得体的暗色稠衣,髻也挽得很是穿着齐整,慈眉善目,瞧着却有几分面善。静娴一愣,便猛然想起这应该是贺念绮的奶嬷嬷,幼时见过的,不过后来应为生母守孝,再加上清桦的缘故不怎么出门才生疏了些。这贺三小姐能让她的奶嬷嬷来迎,说明对自己也算重视了。静娴心里想着,面上也带了温婉的笑容,因已不记得面前之人的姓氏便只是说道:“嬷嬷客气了,还劳您亲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