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是够呛,儿子。”
再没有一句话,他们向楼下走去。
整个建筑是一片沉寂;连个人影也不见。当他们站在阳台上凝望阴沉的天空时,潮湿的脸上还是感觉到一丝山风的凉意。烟尘和木炭灰比昨天来得更密;尽管他们站立的位置视野更开阔,但下面的情况还是什么也看不到,而那些被风势旋上来的杂物却满眼都是,这一切告诉他们,火焰已是一个切身的威胁。
&1dquo;我们到底还能做什么呢?”警官抱怨道,&1dquo;我恐怕得说这情况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我们已陷入困境,艾尔。”
埃勒里双手托腮:&1dquo;我得承认,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死已不是什么天大的事&he11ip;&he11ip;这是什么声音?”
两人都奢觉起来,竖起了耳朵。从房子东面那一侧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含糊不清。
&1dquo;我想不会是有人&he11ip;&he11ip;”老先生停止抱怨,&1dquo;&he11ip;&he11ip;来。”
他们快步下了台阶,沿着石子路朝声音出的方向奔去。绕过房角,他们放慢了度。车道在这里分岔,通向一座木屋,那应该是车库。两扇大门开得圆圆的,声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警官继续向前,谨慎地向里面的暗处窥望。
他向埃勒里示意,后者只沿着石子路边的植被边缘向这边靠拢,与他的父亲会合。
车库里面有四辆车,整齐地排列着。其中一辆是奎因父子的低车身的杜森伯格。第二辆是很气派的加长车身的黑色利姆辛——无疑是已故泽维尔医生的财产。第三辆是马力很足的那种带异国情调的小轿车;它应该是属于卡罗夫人的。第四辆是破旧的别克,就是它把来自纽约的死沉的弗兰克·J·史密斯先生送上箭山之顶。
金属碰撞的声音来自史密斯先生那辆车的后面。出声音的部位正好被车身挡着。
他们通过别克车与外国车之间的窄缝看到一个弯腰曲背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生锈的斧子砍胖子那辆车的油箱。那铁东西已被砍瘪了好几处,黑乎乎的油已在水泥地流得到处都是。
那人出惊叫声,放下斧子,开始反抗。奎因父子用了儿分钟才将其制服。
是老博恩斯,一如既往集聚着满脸怒气。
&1dquo;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名堂吗?”警官气喘吁吁的说,&1dquo;你疯了吗?”
他那瘦肩膀垂了下来,但话还很硬:&1dquo;把他的汽油放掉!”
&1dquo;当然不错,”警官怒吼道,&1dquo;这我们都看到了。可是为什么?”
博恩斯耸耸肩膀。
&1dquo;可你没有把油放掉就算了,而是把整个油箱砸烂?”
&1dquo;这样他就不能再安上去。”
&1dquo;你是个愚蠢的破坏狂,”埃勒里悲叹道,&1dquo;你该知道,他会开别的车走。”
&1dquo;我正想把它们都捣毁呢。”
父子俩面面相觑:&1dquo;好吧,算我服了你,”警官过了一会儿说,&1dquo;我相信你会的。”
&1dquo;可这有多蠢呀,”埃勒里不表赞同,&1dquo;他逃不了的,博恩斯。又往哪儿逃呢?”
博恩斯再次耸耸肩膀:&1dquo;这样更保险。”
&1dquo;可为什么这么怕史密斯先生走呢?”
&1dquo;我不喜欢他那张倒霉的胖脸。”老头儿仍气愤难平。
&1dquo;这也不失为一个理由!”埃勒里叫道,&1dquo;可你要注意,我的朋友;你再让我们看到你在这里车周围转悠,我不是开玩笑,我们会——我们会将你击毙!”
博恩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把干枯的嘴唇一撅,快步走出车库。
警官扬起手跟了出去,留下埃勒里小心翼翼地踞着脚尖在油的溪流间跳跃。
&1dquo;即使我们要被烧成灰,”警官吃过早饭后说,&1dquo;工作还是要干的。来吧。”
&1dquo;工作?”埃勒里一脸茫然、早晨起来后他已经在抽第六支烟了,眼望虚空,眉头也皱了一个小时。
&1dquo;你听见我说的了。”
他们离开了游戏室里那些漠然聚在一只扇出热风的电扇下的人们,警官一路走过走廊来到泽维尔医生的书房门前。
他用自己钥匙链上的万能钥匙打开了门锁,屋内还和他们上次离开时完全一样。
埃勒里关上门后靠在门上:&1dquo;现在干什么?”
&1dquo;我想看看他的书信文件,”老奎因说,&1dquo;谁知道会现什么。”
&1dquo;噢,”埃勒里耸耸肩膀,走到一扇窗前。
警官用平生积累的经验仔细地检查整个书房。陈列柜、书桌、书架——每个角落和缝隙都不放过,备忘录、旧信、难以读懂的医嘱、单据——很多东西都是乱放的。埃勒里自顾自地望着窗外随热气摇摆的树木。屋里热得像个蒸炉,两人身上都是一层汗。
&1dquo;没什么东西,”警官沮丧地宣布,&1dquo;也就是说,除了一堆杂物一无所有。”
&1dquo;杂物?这么说又有好看的了,我总是对人的废物堆感兴。”埃勒里走向书桌,上面放着警官刚搜寻过的最后一个抽屉。
&1dquo;是啊,这的确是个废物堆,”警官说。
抽屉里装满零七八碎的东西。充电器,一件破损生锈的外科器具,一盒跳棋,2o几支大小不等的铅,多数断了尖;一个中央镶着一颗小珍珠的坚固的袖口链扣——显然是一对儿中的一个;差不多一打领带夹和别针,大部是失去光泽的绿色的;衬衫饰物的形状设计得都很怪,一个旧的联谊会饰物,上面缺了两块小钻石,两条手表链,一把精巧的银钥匙,一颗抛光的动物牙,因时间长了已经黄,一支银牙签&he11ip;&he11ip;这抽屉是一个男人积聚的小饰物的墓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