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上面的抽屉呢?”
&1dquo;我看过了。纸牌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里面还有其他一些玩的东西。有纸,但没有钢或铅。”
&1dquo;他的上衣里也没有吗?”
&1dquo;没有。那是件休闲装。”
&1dquo;其他抽屉呢?”
&1dquo;是锁着的。他身上没有钥匙。我猜是在另一件上衣里,或者在一个他也够不着找不到的地方。”
&1dquo;嗯,这么说,”警官总结道,&1dquo;事情就简单了。他没办法写下开枪人的姓名。所以他留下了这张牌——还把一半揉成团。”
&1dquo;一点不错。”埃勒里低声说。
霍姆斯医生抬起头来;他的眼睑红:&1dquo;哦?他留下&he11ip;&he11ip;”
&1dquo;正是,医生。顺便问一句,我想泽维尔医生是习惯用右手的吧?”
霍姆斯医生茫然无语。
埃勒里叹口气:&1dquo;噢,是的。这是我核对的第一件事。”
&1dquo;你核对&he11ip;&he11ip;?”老先生惊讶地说,&1dquo;怎么核对&he11ip;&he11ip;?”
&1dquo;有很多方法,”埃勒里倦怠地说,&1dquo;像俗话说的:条条道路通罗马。我检查了他放在扶手椅上的衣服。他的烟头和盛烟丝的袋子都在右手的口袋里。我也摸了他的裤兜,右边有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而左边是空的。”
&1dquo;噢,他是习惯用右手的,右手用得多些,”霍姆斯医生说。
&1dquo;嗯,很好,很好。右手拿牌,牌角上的污渍,这都一致。
&1dquo;真了不起!可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刚才的起点上——丝毫没有进展。他用这张牌到底要指认谁呢?医生,你有什么想法,对这张黑桃六?”
仍在出神的霍姆斯医生一惊:&1dquo;我?不,不。我说不上来,真的,说不上来。”
警官向图书室走去,打开了门。惠里太太,泽维尔夫人,死者的弟弟——他们都留在原处。唯独不见了福里斯特小姐。
&1dquo;那位年轻女士在哪儿?”警官厉声问。
惠里太太吓得打颤,泽维尔夫人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她坐在一张摇椅上,前后不规则地摆动着。
马克·泽维尔说:&1dquo;她出去了。”
&1dquo;去提醒卡罗夫人吧,我想,”警官怒声说,&1dquo;也好,让她去。你们可不能走开,真要命!泽维尔,到这里来,好吗?”
男人慢慢离座,挺直身体,舒展一下双肩,随着警官进了书房。进来后,他尽量不往他死去的哥哥那边看,用力咽口水,目光也是左移右动。
&1dquo;我们在这里干的也算是格尽职守,”老先生把语气放轻,&1dquo;你一定要合作。霍姆斯医生!”
英国人眨眨眼睛。
&1dquo;你应该能够证明我说的话。你知道的,在沃斯奎瓦的警长赶到之前,我们必须在此坚守,至于警长何时能到这可说不定。这期间警长已授权于我对重大犯罪展开调查,但却无权埋葬死者尸体。那必须是在合法授权的验证之后。你能理解吧?”
&1dquo;你是说,”马克·泽维尔粗嘎着嗓子说,&1dquo;他——他就得这么放着?上帝呀,人&he11ip;&he11ip;”
霍姆斯医生站起身来:&1dquo;还好,”他声调平稳地说,&1dquo;我们——实验室里有一个冰箱。用于实验的培养基有严格的温度限制。我认为,”他不知怎么说了,&1dquo;我们——可以利用它。”
&1dquo;好,”警官在年轻人的背上拍了一下,&1dquo;你做得对,医生。看不到尸体我想你们会感觉好些&he11ip;&he11ip;来吧,搭把手,泽维尔;还有你,埃勒里。这得卖把子力气。”
当大家从挤满各种电器和玻璃试管的面积很大但形状不规则的实验室回到书房时,个个都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这会儿太阳已升起老高,房间里又热又闷。埃勒里把每扇窗户都打开。
警官再次打开通图书室的门:&1dquo;现在,”他严肃地说,&1dquo;我们该干些真正的侦探工作了。我想,这项工作会顺利进行的。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跟我上楼&he11ip;&he11ip;”
他停住不说了。从房屋后面传来金属碰撞和人尖叫的声音。其中就有仆人博恩斯那异常愤怒的叫声,另外一个声音显得极度绝望,而且有些耳熟。
&1dquo;见什么鬼,”警官说话时感到一阵晕眩,&1dquo;我以为没人能&he11ip;&he11ip;”
他手放在自己的左轮手枪枪柄上,箭步冲出书房,跑过走廊向出怪声的方向奔去。埃勒里紧随其后,其余的人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脚底下磕磕绊绊地跟上。
到了主走廊的交叉点,警官向右拐,直奔最后面那扇门,昨晚他和埃勒里进来时只朝这边瞥了一眼。他推开门,手枪已经举起来。
他们是在四壁贴着白瓷砖的一尘不染的厨房里。在厨房的中央,在一片摔碎的盘子和变形的锅盆中间,两个男人扭做一团正打得不可开交。
一位是穿着工装的瘦高老头,双目圆睁,嘴里咒骂着,正用尽吃奶的力气与对手撕打。
从博恩斯肩头望过去,是那张长着一双蛙眼的宽脸盘,既粗野又丑陋,奎因父子昨夜在山路上已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