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去身前敌,还有身后敌啊将军!先不说粮草物资周边州郡会不会相助,如今朝堂,哪个不是狼子野心?
将军守此郡,难免不背后受敌,到那时处境更忧,为何不早早弃此郡而去?”
薛羡柳没有说话,目光从赵景程脸上划过。
她知道赵景程向来不在乎什么人命,这个能让她重掌皇权的计划,赵景程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赵景程也明白她的顾虑,此时却一言不,等着她被迫的接受。
所以她将目光看向赵景程后,赵景程侧过了头,看天,看地,就是没敢看她。
姜泽安看着她们二人,直接端起酒盏,一口将酒饮下,道:“将军,霖颐百姓的命是命,天下百姓的命是命,将军手下的将士更是活生生的人命!
为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将手下的将士送上被谋划好的战场,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战死沙场,成全的却不是朝炀与百姓,而是敌国与小人,将军何甘啊!
且将军此行并不是叛国,而是救国。真正的皇室受迫害流浪民间,豺狼虎豹却安然盘踞于朝廷,如此霍乱之病象,将军还要容忍吗?!”
姜泽安声音震撼寰宇,坚定地直视着薛羡柳。
目光虽然坚定,可姜泽安内心却并不平静。
若有选择,她不会帮助赵景程重回皇位。
但她别无选择,朝内乱象横生,朝外有外敌觊觎,为了朝炀百姓免受战争波乱,她最稳妥的人选就是赵景程。
即使这个人与她治国理念不同…
屋外,雷声又响,伴随着闪电劈出的紫光,大风大雨大来势更加急促凶猛。
薛羡柳心如刀刺,也灌下了一盏酒,声音艰涩:“只是…容我再想想…”
赵景程实在不敢看薛羡柳的表情。
等姜泽安说完后,缓了片刻,赵景程向薛羡柳道了句:“我先送姜姑娘回厢房休息。”
姜泽安跟随着起身,额上留有微汗。从座椅上起身时,身体都有些踉跄,赵景程见状立即用手扶了一把。
“姑娘小心。”
随即手用力的握住了姜泽安的手。
姜泽安回望过去,然后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多谢…6小姐。”
把姜泽安安置好后,赵景程回房中换了一身衣服,将身上的各式利器全然卸下,去到了之前谈话的客堂。
客堂内,薛羡柳一个人静默地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薛羡柳面前还是原来那杯酒水,未曾动过,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在思考,只是滞在那处,消极等待着答案。
天色太暗,屋内没有掌灯,这样看去,影子也寻不出一条来,那身影,简直孤单到令人心酸。
赵景程就这样看着屋内的身影,在方才谈话的客堂外赤脚徘徊了良久,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