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个人得手后,并没有立即携着人逃离此处,而是躲进了客栈秘处。
如此说来,那两名店小二与这客栈都是一伙的,干的是贩卖人口的买卖。
难怪遇见的第一辆马车去而复返,原来是看上了南施遥与惜刃这二人的容貌。见她没答应乘车,就放出另一辆马车放松她的警惕,将她们送到用以接应的客栈。
这些御者把不明所以的客人送到这家客栈后,在夜里将放松警惕的客人用香迷晕。有客栈内的伙计暗中接应,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于房间内偷走。
赵景程出了后院。
要是没有猜错,被带走的貌美男子大概都被卖到了某些追欢卖笑的场所,那种场所鱼混杂,等南施遥被运了过去,再想带走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她心里大致有了个底,在四周转了转就回到了房内。
本打算沿着痕迹将被她砍伤的那个人追回,直接把南施遥要回来。
不过人生地不熟,做这种生意的,门道多,她也没有把握追过去后能把人成功带回来。
难怪店小二会对她露出那样的态度。
是不是因为她随身带着两名貌美男子却点了三间房,误以为她是暗中售卖男子的牙纪,以为她这回能赚个盆满钵满,故而对她露出那莫名的艳羡之情。
这样一想,她松了口气。
说不定这个店小二知道些内幕,不如就找此人打听情况吧。
回到房间后,赵景程无心睡眠,天一亮,便带着一张疲倦的面孔找到了昨天为她引路的店小二。
………
“客…客官,这是为何?”
店小二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亮铮铮的利剑,吓得话都不敢多说。
环顾着四周昏暗的柴房,小二眼中戚戚,心里暗道后悔:早知道就不为了讨好这人多管闲事了,哪家客人会大清早的让店小二带她去人迹罕至的柴房啊!
“你家管事的主人呢,叫她出来见我。”
赵景程本就气质阴沉,猛的狠,与那索命的厉鬼别无二致。
更何况她如今心情不佳,南施遥这人想丢又不能丢,为了找他,还得大费一番周折,因为这件事,她脸上添了好几分戾气。
店小二吞了吞口水,瑟瑟抖道:“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先带你去找掌柜的,有什么不懂的让掌柜给你一一解答如何?”
“你也听到昨晚那动静了吧?”她手中的刀刃离着那伙计的脖子近了两寸,“嗯?”
“听见了,听见了!”
“那么点钱,也想买我的人,你们这儿的生意还想不想好好做了?”
又是一句疑问。
店小二看着自己脖子边上反着光的利剑,把眼睛死死的闭上,道:“好做…好做…”
赵景程撇了一眼利刃下瑟瑟抖的店小二,觉得确实也没有继续恐吓的必要,将自身的情绪收了收,换了个温和的语气:“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若不想多生事端,把你这客栈管事的人叫出来就行。”
见店小二紧闭着眼睛愣,她把手里的剑碰上了店小二的脖子,问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这位客…这位大人可先去屋内等候,我定把这话给我家主人带到!”
店小二心里连连叫苦,被她二姨介绍过来在这做事,明明只想挣点娶四房的钱,结果三天两头的被刀往脖子上架,这儿的工钱再高她也不敢干了,明天…明天她就回老家!
这伙计没了脖子上的威胁跑得比兔子还快,把话三下五除二的说完,拔腿就跑。
“我就在昨天订的房间里等她,好认真帮我把事办好。你的模样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要是胆敢诓骗于我…”
看着仓皇逃窜的店小二,赵景程继续恐吓道。
小二听着这句话,只觉得赵景程的声音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在她身后阴魂不散,吓得她脚上动作更加快了。
店小二跑后,赵景程就在客栈里四处转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往与店小二约定好的谈话房间走去。
显然,这个胆小的店小二是不敢诓骗她的,度极快的给她找来了幕后的老板。
刚走到楼上的房门处,房门仅推出一个缝隙,一把剑就迎面向她砍来。
但赵景程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侧,腿顺势往内有力的踢去,趁那人还未进行下一个动作,她把门用力向前一推,随即夺去了那人手中之剑,手臂紧紧压住那人喉管。
出剑人被制服后就没有再做挣扎,等脖颈上的力道松懈,被制服的女人连连称赞道:“小姐真是身手不凡。”
这就是那个店小二办的好事了。
赵景程松开手,坐到了桌旁,讥讽道:“哪有下本事大,议价不成,便一声不吭将我的人绑走。”
那人起身揉了揉脖子,目光变得十分谦逊有礼:“在下孟鹤北,方才我店中伙计向我报备了昨晚的事故,实感惭愧。
若如真小姐所说我的人在小姐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小姐的货物运走了,这般做法确实是我等的过错,不知小姐觉得如何解决才好?”
“我的人现在在哪?”
赵景程不想节外生枝,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把南施遥找回来。
“下不急。”
孟鹤北往她面前一坐,温和道:“方才听我店内的伙计说了原因,若是因这钱财的问题,咱们可就在此地解决。价格在这儿谈妥了,也不用麻烦下四处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