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内城外城转了许多时日,知道卫朝酒业达,京师不管内城外城,酒楼酒肆林立,就是各乡镇村落,酿酒作坊和烧锅也是遍布都是。
当初太祖刚建朝,粮食紧张,遂采取禁酒禁种糯米政策,大伙很是憋了许多年。后来政局稳定,又开放酒禁。
并且吸取兀朝税赋严苛导致皇朝覆灭的教训,采取低税收鼓励经济展。
对于酒政,不但取消榷酤和专卖,而且不专设管理机构,也不再单设酒税,只把酒税并入商税,三十取一。
比之前朝前前朝,酒税动不动四五成,已是极低。
又因太祖是贫苦出身,对于民间百姓酿酒酿醋,除了收百分之二的酒曲税,不再征收销售税。导致酒业蓬勃展。
那酿酒工艺更是完善,制曲和蒸馏技术日臻成熟不说,酒的种类也越加庞杂。导致名酒辈出,比如山西的烧酒,江浙一带的黄酒。
霍惜正是在城里看到酒楼酒肆众多,还有专门的小娘子给客人沽酒卖,想着顺带做点酒水生意。
便让霍二淮和杨氏在乡里村里寻摸些乡人自酿的黄酒米酒,收来卖卖看。
霍二淮没舍得喝那精贵的酒,杨氏也不敢买多,只各买了两坛子。没想到,在桃叶渡初卖,夫妻俩忙着一酒提一酒提地打酒装酒,竟是忙得不可开交。
片刻功夫,四坛酒就卖空了。
让一家人不由得咋舌。
“霍二淮,你怎的不多收些酒?这一酒提不过一两,都喝不过瘾!有没有那种五斤装三斤装的,帮我收些。”
霍二淮挠着头:“我这头回卖酒,不知道卖得出去不,也不敢多收。大伙要是喜欢喝,我明天去给大伙多寻摸些。不赚大伙的钱,就帮着大伙顺带收回来。”
“那就多谢了。我要一坛黄酒!”
“我要一坛米酒!”
“我要两坛黄酒。”
“好好,我让我两个孩子记一下,省得回头给忘了。”一转头正要吩咐,就见霍惜正教导着杨福已经在本子上记好了。
“各位叔伯,小子都记好了,明天一定给大家带回来。”
大伙朝霍惜竖着拇指:“还是你家小子上道。”
嘿嘿,霍二淮微笑地看着霍惜,很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大伙散去后,一家人清点物资,卖空的只有酒。四坛子酒,四十斤,二十来家渔民,一两几两的打,竟然全售空了。
那黄酒15文一斤,度数低,大伙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有些人还要下夜网,沽些酒夜里能打时间也能驱驱寒。
霍惜知道能卖出去,但没想到这么好卖。
杨氏说她打听下来,粳米一石能酿酒八十斤左右。乡下酿酒还要买酒曲,酒曲税百之二,十五文一斤,一钱五分一坛,十斤装。
他们去村里小量的买,也不用交商税。
在城里,霍惜打听下来,那小酒即黄酒,得要三十文一斤,大酒即蒸馏酒,每斤要四十五文左右。当然各种酒也分三六九等。
杨氏在清点布匹和数铜板,霍二淮和杨福在归置东西,霍惜则在想酒的事。
四坛酒,六钱收来,成本差不多是一两酒一文钱。
杨氏想着渔民们大抵都舍不得多买,在村里买的盛酒的酒提,还特意选的一两装的。打两酒提酒,方才他们卖三文。
一坛酒散卖赚九十文。(此处按一斤十六两计算)
不多。也就赚个脚钱。大伙都停靠在桃叶渡,知根知底,霍二淮和杨氏不想卖高。
但若是卖其他渔家,一两酒得卖两文才行。酒是个暴利的行业,若是在酒上赚不到钱,霍惜觉得有些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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