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即便我有精神障碍?”
“就算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也想跟我结婚吗?”
话音轻飘飘落下。
亚瑟笑不出来了。
夜已寂静。
亚瑟凝视着他,眸底温柔浮光如静水深流,深邃得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无比认真地说:“嗯,还是想跟你结婚。”
“就算你不会像我爱你这样爱我,也想跟你结婚。”
燕雪山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评价说:“……傻子。”
亚瑟说:“那是属于你的傻子。”
又催促一遍,像在躲避什么:“不说了,师父,去睡觉吧。估计明天起来,你全忘了。”
燕雪山不高兴,他跨在亚瑟的腿上,直着上身,弯腰,低头看着亚瑟,轻拍亚瑟的脸:“你干嘛一直催我去睡觉?烦死了。”
亚瑟突然有点压不住的暴躁,气息凶戾,他直起身子,影子罩在燕雪山身上,浓黑如不化的墨:“师父,去睡觉吧。你再不去睡觉,我可保证不了我会对你做什么。”
燕雪山没问他要做什么,他心里明白。
亚瑟也没说出口。
两个人都望着彼此,像有细小的火星在跳动,眼神渐渐炙燃起来,又像是丝线,缠捻交织,此刻万籁俱寂,眼中唯余彼此。
亚瑟悄悄地仰起头靠近,像把自己奉献上去,祈求燕雪山赐他一个吻。
他环着燕雪山劲瘦窄肢的一只手也沿着薄背,手指一搭一搭,攀至后颈,轻柔地挽住,以拇指指腹抚摩。
燕雪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醉醺醺的,便这样软了下去,轻轻地吻向亚瑟。
比上次要更进一步。
又比第一次更带一分情意。
两个人的衣物从餐桌旁到卧室床边掉了一路。
窗外枝上的花簇缀满夜露,在时急促时轻柔的风中一抖一抖,欲坠不坠,颤颤巍巍。
燕雪山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在生什么。
但是酒精让他的身体很奇怪,在融化。
他要去抓亚瑟的手。
却被亚瑟瞬时握住手,十指相缠。
燕雪山的声音被撞得零零碎碎、摇摇晃晃:“……我怎么又被草了?”
亚瑟问:“舒服吗?师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雪山感觉难以思考,脑子都在热,说:“不知道……床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