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权宏承早就查到了他们的行踪,让人在这等着。
真是迫不及待!
“我们自己去。”曲云依没有接受权宏承的好意,在她看来,权宏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自己去做骨髓配型。因为有所求,才会以礼相待。
可她憎恨着这个人!权宏承,那个杀害父亲的凶手,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机场外等候多时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只能看着曲云依和6凌天无视他们,往旁边的车走去。
6家的人,果然还是不太一样。在京都,再没有人敢拒绝权家,这个6三少,可是头一个。
云依原本那份担忧,因为权宏承派来的那些人,被彻底冲淡。真的来了京都,她才现,自己的心情反而平复下来。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面对现在的白惜若,不管她会对自己说什么,云依想着,自己是可以承受的。
一路到了医院,他们刚下车,那群人紧跟着也到了。
带头的人小跑着上前帮他们引路,这次,云依没有拒绝。
一路来到VIp病房,清幽的环境让人差点忘记,这里是医院。不愧是权家安排的,就连住院的环境都与众不同。
“二位,你们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门是虚掩着的,曲云依握着6凌天的手站在门外,依稀听到了病房内两个人的对话。
上次看到的权宏承,还是威风八面,可此时,她透过门缝看到的背影,竟成了一个伤心人。
他紧握着清瘦的手,柔声说道:“我在这,我会一直陪着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尽管告诉我。”
权宏承竟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云依没有看到白惜若,只看到了那只瘦得皮包骨的手。之前的美甲已经不在,隔着一段距离,她都感受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有多虚弱。
她的手指动了动,好像说了些什么,云依没有听清。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全世界这么多人,不可能找不到适合你的骨髓配型。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哪怕让我倾家荡产,我也兴安情愿。等你好了,我每天都陪在你身边,好吗?”
他沙哑着声音,略微颤抖着,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我去见了她,你放心,她会来看你的。”
云依皱着眉头,猜测,权宏承口中提到的那个她,应该是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女人竟然用自己仅有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不!我……我不见她!别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曲云依的拳头突然攥紧了。她冷着脸,死死盯着病房里的两个人,猜测着此时那个女人的表情。
都快死了,她还是不愿意见自己。
云依在心里嘲讽着自己,她是有多不在意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耻辱,她才会不愿意见自己。就算要死了,她也不想见自己?
这么想着,云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间门,迈了进去。
权宏承下意识回头看向了门口,此时,曲云依才真正看到了白惜若的样子。
她比之前更瘦了!
突出的颧骨让她原本美艳的脸显得有些可怕,她眼窝深陷,眼神空洞,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人害怕。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瞪大了眼睛看着曲云依。
没人知道白惜若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云依只看到,她的手在抖,看样子,见到曲云依,她特别激动。
曲云依讥笑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都要死了,还不愿意见我。我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的心,又是什么做的?”
白惜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曲云依,一双手紧紧抓着权宏承,不肯松开,分不清她是激动,还是在惧怕。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还很坚定地说,不要见我吗?你是害怕了,做贼心虚才不敢见我?当初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现在变成这样,叫不叫罪有应得?”
权宏承感受到了白惜若的情绪,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够了!她好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说点让她开心的事吗?”
“我来,就是想看看她死了没有,是不是不得好死?你不知道吗?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报应。是她对不起我爸,该有的报应。她辜负了我爸的情分,她对不起我和我爸,她根本不配做母亲,更没有资格让我救她。”
“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怨言,可这些都比不上她活着重要。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这些,真想把她给气死吗?”
“是她希望我死!她大概就后悔把我生下来吧!”曲云依冷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看清楚了吗?我就是你当初生下来又不管的女儿,你看见了,还告诉我,以后见了面都当做不认识的女儿。白惜若,你可真够厉害的,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了,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白惜若双手颤抖着,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够狠的!抛弃我,抛弃我爸,为什么还要收走他的命?我爸爱了你一辈子,你辜负了他。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曲云依,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她活下来。你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亲眼看到了,我没有骗你。现在,你去做骨髓配型,一切还来得及。”
权宏承天真地以为,区域有你看到白惜若凄惨的样子,一定会心软。
就当他要拉着曲云依去做配型的时候,云依毫不犹豫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你这个满手鲜血的恶人!我不会救她,你不是爱这个女人吗?你心疼她,对不对?你当初杀了我爸,现在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你会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去,然后,孤苦终生!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是你妈,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我是她的女儿,狠心,当然是跟着她学的。这是天生的。要怪,那就怪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