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明澈就可怜巴巴地喊饿。徐翊白醒得比明澈早,一直没吵她,在旁边安静躺着等她睡醒。明澈前胸贴后背,满心只想把这两天少吃的一顿补回来。徐翊白伸出指尖在明澈的下巴挠挠,逗她,“早上要抽血,不能吃饭的。要不今早先吃,你明天也请假,咱们明天再去?”
明澈这才想起做检查得空腹,痛心疾自被窝里爬起来,假装抹泪,“不行。一分院缺了我就不转了。”
徐翊白催明澈起来收拾换衣服,早检查完早吃东西。明澈看看时间,说不着急,“你先找点东西吃吧,不用去那么早。”
“你还饿着,我哪敢吃。”徐翊白下床,站在床边冲明澈勾勾手,“下来。”
“不用。”明澈打着哈欠,慢吞吞往徐翊白的方向挪,“你要是饿晕了,还怎么开车?”
“司机在外面。”
明澈站在床上,按着徐翊白的肩膀让他转身,又往他背上一扑,两腿顺势勾住徐翊白的腰,“那你就牛奶泡玉米片对付一口,年纪大了容易低血糖,你说是不是呀,叔叔?”
徐翊白伸臂捞住明澈的大腿,听了这话,在她大腿上拍一巴掌,“反了你了。”
徐翊白背明澈下楼,本打算走楼梯,可离楼梯口三米明澈就开始怪叫,坚决不从,生怕徐翊白脚步不稳,俩大一小从楼梯滚下去。徐翊白故意不搭理明澈,仍作势往楼梯口走。明澈看着那台阶都眼晕,在徐翊白背上死命扭动,要下来。
徐翊白这才屈服,乘电梯。下至一楼,电梯门开,徐翊白刚迈出两步,门铃响起。
明澈从徐翊白背上下来,“有客人?谁啊?”
徐翊白将明澈松松垮垮的睡袍带子拉开,重系紧了些,“不知道。我去看看。”
“那我给你泡玉米片。”
“好。”
明澈心情不错,蹦跳着往岛台去了,刚蹦两下突然想起现在不能乱蹦,又立刻按下脚步,改为四平八稳地走。先拿玉米片再拿牛奶,可直到准备热牛奶,那访客也未进门。门口有极轻的谈话声,明澈听不清楚,无意转头往院中一看,门外竟赫然停着一辆警车。
明澈手一抖,差点撞翻牛奶盒。
唐巍落网,为求报复,极力欲拖宋明礼下水,而宋明礼身上诸事若是重查,徐翊白躲不过去。遑论刑辩律师这一职业本就高危,哪怕战战兢兢堂堂正正,也没法保证河边走久了不湿鞋,更何况以徐翊白的辩护风格,明澈心知肚明,大概率他真没那么干净,区别只在于细枝末节做得干不干净罢了。
唐巍倒戈,雪上加霜,等待徐翊白的很有可能是牢狱之灾。
上门的两位警察与明澈认识,见明澈出现在徐翊白身后,惊得差点咬掉舌头,“明,明检?”
徐翊白深吸一口气,走到明澈跟前,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一番,最后故作轻松地笑笑,“看来我今天不能陪你去医院了。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叫阿姨过来,让她陪你。”
明澈摇头。
徐翊白为难地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你自己去吧。”
明澈目不转睛望着徐翊白,一刻都不舍得挪开。事情展成这样,与明澈之前和宋星瀚的“交易”脱不了干系。宋明礼都出国避风头去了,明澈心中甚至对徐翊白有一丝恼恨:他向来消息灵通,这次怎么不跑呢?人性都是自私的,无论明澈的职责为何,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仍是想让徐翊白远走高飞。
明澈眼尾泛红,眨了眨眼,“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自己也能去。”
徐翊白知道明澈心里难受,反过来安慰明澈,“我身上有些事情是该查查,早晚而已。与其等到宝宝长大了、懂事了,让它看着爸爸被警察带走,不如趁现在将事情彻底解决。只是……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了。”
明澈鼻子一酸,逞强反问,“我哪那么容易委屈?”
“还说不委屈。”徐翊白以拇指指腹擦明澈湿漉漉的眼角,又俯身低头,视线与她齐平,温声哄她,“别哭。来,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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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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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就这么一瞬不瞬看着徐翊白,不亲,也不说话。
徐翊白未勉强,只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回身招呼屋外两位警察进门,又跟明澈说他需要打几个电话,让明澈上楼给他挑衣服。
明澈魂不守舍地上楼,站在衣帽间门口呆愣半晌,忽而回神,这才猛然记起徐翊白交待的任务。徐翊白的西装多为定制,价格不菲,随便哪件都面料精细剪裁合体,挑不挑都一样。明澈梦游似的选了一套深色西装,选完仔细辨认,才想起来,这套西装正是今年春天徐翊白在二分院讲课那天穿的。
这老男人坏得很,明明她没举手还要点她的名,这不是故意让她出丑么。回忆至此,明澈有点想笑,心不在焉挪步到鞋柜前,想着给这老男人搭配什么鞋子才好。
徐翊白打完电话来到衣帽间,见明澈心神不定抱着一套西装愣,也没叫她,随手脱了睡袍扔到一边,换上衬衫,又拿了条颜色相衬的领带,让明澈来给他系领带。
明澈心事重重,给别人系领带又与给自己系方向相反,试了两次差点打成死结,怎么都不得要领。徐翊白看出明澈着急,握着她的手轻声哄道:“没事,慢慢来。”然后在穿衣镜前的软皮长凳坐下,让明澈站在他身后,“这样是不是容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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