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头哥是哪个?
那人描述一番,高,瘦,头刺猬一样,他离唐老板近,和唐老板说得上话。
哦哦哦,晓得了,见过见过。
刺头哥仗义,我们几个都靠他罩着。
明澈在旁听着,心凉了半截。
绑她的压根不是中隆制药,是唐巍。
彼时明澈与宋星瀚交换信息,害得唐巍有如丧家之犬,怪就怪明澈以为唐巍不知道他是她害的,实属过于自信的过失。可话说回来,明澈也不认为是宋星瀚故意出卖了她,以明澈对宋星瀚的了解,宋星瀚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更不可能前脚卖了她后脚还辗转托徐翊白找她吃饭。费这么大劲将人绑来看着,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泄愤。若是想泄愤,这么长时间过去,明澈早就被唐巍零碎拆了。只是这样一来……
明澈心里一沉。
唐巍将她擒住的目的只余下一种可能性。他想威胁徐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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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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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正朦胧打着瞌睡,明澈被人一脚踢醒,随后一个手机贴到脸上,屏幕亮得刺眼。
“明澈?”
电话对面的声音很稳很沉,极有磁性的烟嗓,即使这时也听不出慌乱,是最让明澈踏实的安慰。
明澈乍一听见这声唤,忽然心中委屈,就好像这一天两夜挨过的饿受过的冻都是为了等这个男人拯救她、保护她。两滴眼泪唰地掉下来,但明澈嗓音没变,并未让对方察觉,“叔叔。”
徐翊白深吸一口气,“别怕。”
明澈仰头看那刚才踢她的人,眼神与回答如同抗争也如同挑衅,“没什么好怕的。”又问,“唐巍想从你那得到什么?”
手机立刻被收走了。那人骂骂咧咧,狠瞪了明澈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明澈窥破自家主子是谁,担心挨骂。
窗外天还黑着,但明澈再也无法入睡。刚才明澈问那一句纯属示威,只是想让唐巍一方知道她没那么好摆布而已。实际上唐巍的目的并不难猜:要想反杀宋明礼,徐翊白是最直接有效的突破口。徐翊白手中掌握着宋明礼最多的把柄,甚至当年为了帮宋明礼脱罪,徐翊白手上也绝不会干净。
烂尾破别墅四下漏风,窗户也不牢靠,明澈打了个喷嚏,活动活动肩胛,只觉被吹得全身都疼,心想再这么下去非得感冒不可。俄顷天亮,看守明澈的几个人又开始打麻将。今早人多,凑四人一桌还能余下三个,明澈被徐翊白搅乱了心,也没了昨天助人为乐的心情。
被绑那天坐在明澈身边的粗嗓门旁观两局,说想吃豆浆油条,就开车出去买了。足足将近一小时豆浆油条才买回来,粉T恤正输得亲妈不认,拿了袋豆浆给明澈,让明澈帮忙支招。
明澈一手豆浆喝着,一手油条吃着,可这两天没休息好,思维涣散,牌也记不住,出的全是昏招。粉T恤骂了两句,好赖也没为难明澈,只把她打走。七人轮番上桌,又是几轮过去,洗牌声正震天响,黄脸汉子接了个电话。
“别他妈出声!是大哥!”黄脸汉子大喝,牌桌上几人立刻停手,周围只余冷飕飕的风声。
黄脸汉子一脸谄媚将电话接通,哼哼哈哈地应声,点头哈腰,就跟电话对面能看见似的。收线之后对众人说:“唐老板要过来。”
明澈竖起耳朵。
其中几人连唐巍的面也没见过,七嘴八舌问了几句。明澈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准唐巍亲自接见她这么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是在背地憋着什么损招。黄脸汉子让牌桌上的一个小年轻收了麻将,众人既紧张又期待,望眼欲穿盼着唐巍莅临指导。
明澈紧赶着把手里剩下的半根油条吃完。斗智斗勇需要体力。
就这么熬了将近两小时,麻将不敢打,觉也不敢睡,一行绑匪都熬成了呆滞的乌眼鸡,忽然有人喊了声,“唐老板来了!”众人顿时打起精神,齐齐向窗外望去。
四辆乌漆麻黑的车正自远处驶来。明澈也跟着抻脖子看着,腹诽这唐巍都被宋明礼撵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这么大排场。四辆车停下,前三辆车6续下人,明澈眯眼瞧了半天,才辨认出自第二辆车中下来的唐巍。
随后,第四辆车驾驶座的人也下了车,一身黑色风衣,高峻挺拔,明澈陡然望见那熟悉身影,几乎难以置信,忽地喉咙一梗,眼睛酸,心上像是遭了一记重锤,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悸动。
徐翊白竟只身一人同唐巍过来了。
距离太远,是以明澈刚才没认出徐翊白的车。眼看屋外诸人走近,黄脸汉子赶苍蝇似的将窗框上趴着的一群小喽啰赶进屋里。朔风烈烈,阳光刺目,唐巍带人踏进了门,徐翊白跟随在后。
黄脸汉子连忙给唐巍搬了把椅子。要不是角落那破沙很难拖动,明澈估计黄脸汉子会把沙也拖给唐巍。
屋中将近二十个人,却无一人吭声。唐巍施然坐下,众喽啰站在唐巍身后,徐翊白孤身面对一众牛鬼蛇神,神色冷淡,毫无惧意,一双冷眼只在与明澈对上目光时有极其轻微的波动。
唐巍拿了只烟叼着,粉T恤立刻上前给火。火星燃在烟尾,唐巍悠然吸了一口,烟灰缓缓向上蔓延,唐巍掸掸烟灰,“人你也见到了,好好的。徐律师,我以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总该互相信任,我说不会动她,就不会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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