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尾亮起红色火星,俄顷熄灭。
明澈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徐翊白提醒她,“点的时候吸两口。”
被戳穿是生手,明澈面子挂不住,恨恨眄他一眼,强词夺理地小声嘀咕,“我知道。”
烟尾炝进幽蓝火苗,明澈吸了一口,优雅不过三秒,立刻呛得咳嗽不止。徐翊白大笑,随手将烟揿灭。
明澈颜面全失,脸上挂着两抹彤云,扔开打火机与烟,昂起下巴反将一军,“这就是你的大学生环境?换个地方抽烟喝酒?”
随后的场景替徐翊白作了回答。
咚咚两声敲门声,刚才那领班再次进门。领班身后跟着十来个年轻俊俏的帅哥,活泼灵动者有之,清冷肃然者亦有之,百花齐争春,倾城好颜色。
领班给徐翊白递了什么。徐翊白接过,转手又给明澈,明澈低头一看,赫然是隔壁喜来登的房卡。
徐翊白翘着长腿,慵懒地瞥了明澈一眼,“看上哪个,今晚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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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澈对着徐翊白那张冷淡而英俊的脸分辨许久,以常年提审犯罪嫌疑人的高洞察能力最终确认:徐翊白不是在开玩笑。
别说大学生了,明澈估摸这阵仗就算她念个博士也遭不住。
沉默漫长,如同点灯熬油。男公关们许久得不到女恩客的反应,心里没谱,互相交换眼神。领班经验丰富,宠辱不惊,清清嗓子示意他们站好。时间已足够明澈将人看清,徐翊白主动问她,“选好了么?”
明澈摇头。
“都不喜欢?”
“不喜欢。”
徐翊白挥手遣人出去。四下恢复安静,徐翊白又问,“喜欢什么样的?”
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脑子转得明显不及常,明澈迟钝地将这问题反复思考,半天给出一个答案,“帅的。”
徐翊白挑眉,“刚才那些不帅?”
鲜嫩脆爽的当季帅哥,走大街上犹如一队模特。明澈知道客观上他们确乎颜如宋玉,但又着实对他们提不起兴。帅哥这种生物,大多可远观不可亵玩,一旦走近就会现,脑袋里勾的全都是芡。
明澈遵从本心,诚实地补充道:“智商高的。”
徐翊白端详明澈许久,突然笑了,“条件还挺苛刻。”
明澈自小智商崇拜,习惯仰望强者。大学时候同学都笑刑法教授量堪忧,腰围告急,唯独明澈为他深厚的法理积淀所折服,看见那秃了半片的脑袋都觉得散着智慧的光芒。而刚才那些帅哥,有一个算一个,明澈不信他们谁有本事能站在法庭上高谈雄辩,声势夺人。
没劲。
眼前一花的工夫,旁边身影倾轧过来,灯光被高大身躯挡住,明澈只觉连光线都暗了些。徐翊白在明澈嘴唇上轻轻一吻,“既然都不满意,那就只能老板亲自伺候了。”
说这话时嘴唇犹未分开,炽热鼻息交驳,燎得明澈面颊滚烫,一时忘记躲避。
明澈印象之中的徐翊白一向冷峻霸道,这印象既来源于庭审录像,也来源于此前为数不多的狼狈交集。只是原来法庭上大杀四方的男人,嘴唇也是柔软而多情的,气息如同巫蛊,撩人心旌。徐翊白在明澈唇上磨蹭两下,未见对方推拒,这才伸出大手托住明澈的后脑,将人往自己身前拖带,又以舌尖抵着明澈牙齿,诱得明澈张开齿关。
喝过烈酒本就容易口渴,味蕾摩擦,舌头交相吮吸,烧得明澈喉咙焦躁。明澈肩膀微微一颤,小声抱怨,“烟味。”
硬朗手指在明澈后颈轻轻揉了两下,哄猫似的,“换个地方。”
房卡是现成的。进门之后徐翊白没开灯,大手钳着明澈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唇舌交缠忽然变得残暴凶狠。野兽捕食猎物,明澈被制服于股掌,连带口腔中的每寸角落也都节节失据。
这样的吻太吓人,明澈完全僵住,睫毛扑簌簌地直抖,之前上头的那点酒劲烟消云散。
徐翊白吻着吻着现不对,松开手下禁锢。
明澈脊柱紧绷,努力遏制颤的呼吸,身体紧靠墙壁,像是恨不得在墙上挖个人形窟窿穿墙遁走。
徐翊白问,“怎么了?”
来是自愿来的,怕也是真的怕。明澈指甲抠墙,嗫嚅半天,却仍一副倔强模样,低垂睫毛不肯抬眼,“……你身上有烟味。”
徐翊白模糊地低笑一声,嘴唇在明澈的嘴角轻轻碰了碰,“那我去洗个澡。”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明澈被晃了眼,茫然无措地眯着眼睛,然后才想起不开灯也能喘气,劫后余生般大口呼吸。
徐翊白将西装外套随手扔上沙,随后进了浴室。明澈听着水声响起,站在门口将这宽敞套房打量一遍,半晌,磨磨蹭蹭挪到沙跟前,窝进角落抱腿坐着。
明澈没想过自己是会搞一夜情的人。但人在价值观受到冲击后总会想叛逆叛逆,以此作为对污浊世间的反抗。徐翊白论皮相无可挑剔,论明澈那点独特审美,智商也数万里挑一。照此说来,明澈睡的不仅仅是徐翊白这个独立客体,更是他的思想他的逻辑,他无与伦比的才智魅力。
能睡到这么个极品男人,不亏。
不过十来分钟,徐翊白身披浴袍出来,见到明澈仍在客厅,面上显出一丝惊愕。但那几乎微不可查的情绪如同湖面波纹,转瞬消失,徐翊白从容坐到明澈身边,打开电视,“挑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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