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的蓝光,安稚看见,那人的确是老风。
央漓拉起他的右手手掌,不知做了什么,一道光的符文就在他的手掌上显现出来。
央漓将自己的手掌对在上面,轻轻一贴,符文像被黏过去了一样,转移到央漓的手上,没入手掌不见了。
央漓又翻了翻老风的衣服,找出白天斛大人给他的那张洒金的纸,揣了起来。
然后把身上的外袍脱了,拿了件老风的衣服穿上,把自己的外袍递给安稚,“穿在外面。”
安稚知道,他嫌弃别人的衣服不干净,特意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
“你转过去。”安稚要求。
这次央漓没有多废话,背过身去。
安稚把身上那条会放味道的奇葩小裙子脱了,收进玲珑匣,套上他的衣服。
安稚问:“我们要用送焰醴的名义进元芒府?”
“对,”央漓说,“去看看元芒和善啸这对父子在玩什么花样。”
元芒原来是善啸他爸的名字,怪不得叫元芒府。
衣服大了不少,不过扎条腰带,拉一拉,勉强凑合。
安稚穿好,央漓赶着大龟车去酒窖装了一车酒坛,熟门熟路地直奔楼容府能走大车的边门。
门那里并没人守着,央漓把手掌按在门上,禁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门就自动开了。
两个人顺利出了楼容府。
一出府,央漓就掐了个诀,“元芒府太远,这车走一夜也到不了,我们直接过去。”
红光一闪,连人带车,转眼换了地方。
这次传来的地方,竟然并不是楼容府所在的那种热闹街市,而是荒郊野地,在干涸荒芜的红色土地中,有一座独立的府邸,壁垒森严,好像一座城堡。
安稚问:“这就是元芒府?”
央漓瞥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转瞬间,他就变成了老风的模样,驱动龟车,来到元芒府前。
和楼容府一样,这里也有个供运货的龟车出入的门。
央漓把手按在门上,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来开门的人也顶着狐狸耳朵,只是上面毛都秃了,他明显认识老风,边打着哈欠边说:“你个狐狸崽子半夜过来干什么?”
央漓把那张洒金的纸掏出来递给他,“你以为我愿意不睡觉往这儿跑?”
秃耳朵打开扫了一眼,“你们楼容大人又弄到好焰醴了。进来吧。”
他一抬头,看见了车上的安稚,怔了怔,“哪来的这么俏的小丫头?”
央漓盯他一眼,“这是我买的老婆。再敢盯着她看,挖掉你的眼睛。”
安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