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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花圃不像花圃,莲池不像莲池,竹林不像竹林,但是地牢看起来倒是很像地牢。

  地牢门口守着几个炎鬼,见到央漓来了,恭恭敬敬行过礼,上前去开厚重的黑色大铁门。

  铁门吱吱嘎嘎地打开,露出里面一条幽暗阴沉的地道。

  地道里点着摇曳的烛火,锁着一道又一道的铁栅门。

  沿着台阶一路向下,四周越来越阴凉,裹着披风仍然寒气森森,安稚本能地觉得毛骨悚然。

  地道再下去,地方终于宽敞起来,一路走过去,能看到墙上挂着的、地上摆着的,全是五花八门的各种刑具,不知道都是什么用途。

  安稚瞄了一眼后,就把斗篷的大兜帽戴在头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也不往两旁瞧。

  刑具没什么可怕的,万一看到个用过刑的人就不好了。

  央漓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地牢里回荡。

  “看,这几块铜板和铜柱都可以烙人,能调节大小火候,设计得很精妙,这都是前任苦海之主留给我的。”

  安稚完全没敢问那个前任苦海之主后来去哪了。

  央漓自己说了,“看到那个池子没有?里面装的绿水特殊,掉进去渣都不剩,前任苦海之主打不过我,就自己跳进去自尽了。”

  安稚心想:真的?真是他自己跳进去的?

  安稚半闭着眼睛,跟着央漓,忽然一头撞在他背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停下来了。

  央漓侧弯下腰,去找安稚的小脸,好不容易才在低垂的大兜帽下找到了。

  他的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嚣张得敢威胁主人的小宠物,终于害怕了?”

  安稚忽然明白了,他进地牢之前说“会很有的”,真正的意思不是“她会觉得有”,而是“吓到她,他觉得还挺有的”。

  他离得那么近,近得像昨晚和符渊枕同一个枕头时一样,眼前的脸也一样,连安稚都看不出半点分别。

  安稚盯着他思索。

  上一次见到他,只不过是匆匆一面,并没有那么多想法。

  这次跟他说了半天话,还在孽镜宫里逛了一大圈,安稚的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除了头上的猫耳朵以外,他真的很像符渊,像得有点过分。

  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也许确实是央漓,是符渊的哥哥,只不过兄弟俩的人形实在太像,几乎长得一样。

  这种可能性有,因为两个人的性格确实不同,央漓对安稚的态度也和符渊不太一样。

  第二种就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更符合安稚的直觉——

  说不定他就是符渊。

  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变了变耳朵和原身的样子。

  符渊都能把脸变成“远涪师兄”,猫身变个毛色,想来也未必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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