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一想就明白了。
他被软禁在采忧谷,还抓紧机会提升修为,大概是为了有一天能杀回去,把青霄从摄政王手里重夺回来。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安稚说,“你那个侍卫总有个七八阶吧?打不过很正常。”
“不止。”盛容笑了,“我是七阶,不是他的对手。”
看不出来,他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竟然修到了七阶,比安稚还高一阶。
身后传来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
安稚回过头,看见盛容还是白色大鸟的样子,没有变回人形。
鸟形时,他的腿好像也瘫软着,没法站起来,他正展开翅膀,想把自己扑棱回轮椅。
他的翅膀一展开,安稚就看清了。
两只翅膀洁白而大,可是最下面一排,该长飞羽的地方,那些原本应该最长最漂亮的飞羽全都没有了,光秃秃一片。
他根本飞不起来。
安稚心中一阵恻然,头一次好好跟他说话,问:“他们把你的羽毛拔了?”
“拔没有用,会再长出来的,他们是用毒,毒用得好,羽毛就不再长了。”
盛容声音轻快,好像并不太在乎,不过安稚听到他低声补了一句,“否则区区一个采忧谷,怎么能关得住一只能上九天的雪鸿?”
原来这种鸟叫雪鸿。
安稚望着他,问:“你为什么不摇铃铛出去?”
“刚刚他对我动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能救命的铃铛。”
白色的大鸟用缺毛的翅膀努力扑腾着,艰难地往轮椅那边挪了几步。
安稚快步朝他走过去,伸出手想去把大鸟抓起来,把他抱到轮椅上。
盛容瞬间变回人形,伸手搭住她的胳膊,大概是很不想让她把鸟身拎起来。
“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他问。
安稚艰难地连拉带拽,一边随口答:“因为我喜欢多管闲事?”
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他扶到轮椅上坐好。
安稚把自己手腕上的铃铛解下来,递给他。
铃铛的时候也没有记名,铃铛看上去长得都一样,按采忧谷的习惯,铃铛大概是不对应人的。
安稚问盛容:“你能用我的铃铛出去吗?如果行的话,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慢慢融冰。你外面等着的那个侍卫可靠吗?”
盛容有两个侍卫,这次只跟进来一个。
不用他回答,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可靠。
盛容不接铃铛,弯起嘴角对安稚抛了个媚眼:“我不出去,我要跟着你,你戴着那么厉害的簪子,跟着你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