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安稚觉得自己闻到了香喷喷的鱼味。
乱石堆里有个铁笼子,里面摆着一条鱼,虽然很小,只有一寸多长,饿的时候看却是无上美味。
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
安稚心知肚明,可她的小身体却凑到笼子边,使劲嗅了嗅鱼腥。
小黑猫也过来了,用脑门蹭了蹭她,好像在说:“你等着,我进去拿。”
安稚努力想喊出来:“别进去!那是个陷阱啊!”
可是梦中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见哥哥试探着进了笼子。
刚碰到鱼,笼门啪地一声关了。
两只小猫受到惊吓,一起朝前面妈妈的方向嚎叫,出的却是颤巍巍的奶音。
妈妈瘸着腿狂奔回来,看清是怎么回事,对着笼门的机关又抓又咬。
然而猫爪不是人手,没那么灵巧,一时半会弄不开。
安稚也跟着抓笼子,抓着抓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
一个绳圈套在妈妈的脖子上,妈妈被人拎了起来,扔进一个袋子里。
安稚吓得呆在原地,听见妈妈在袋子里使劲嘶哑地叫,却只有一点信信的声音。
安稚还是听明白了,她努力想喊出来:“跑啊!快跑啊!”
可是动不了。
脖子也被人拎起来了,安稚也被丢进袋子。
妈妈拼命抓挠这袋子,安稚也跟着拼命抓挠袋子。
袋子做得太结实,好半天也没挠出洞来,而且晃晃悠悠的,晃了好久,才终于停下来。
安稚又被拎出来了。
这是个仓库一样的房间,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安稚一眼就看见,旁边有个架子,上面架着个手机,好像打算拍什么东西。
一个年轻男人把安稚塞进另一个笼子里。
然后捞起妈妈。
画面混乱起来,安稚看不清了,只知道到处都是血腥味,安稚本能地和她的那个小身体一样,拼命地抓挠着,哭嚎着,哭到嗓子哑到彻底不出声音。
这梦太可怕了,一定要醒过来。
安稚努力挣扎,可是好像被压住一样,怎么动都动不了。
不知挣扎了多久,恍惚中,有人摸了摸她的头顶。
限制住安稚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噩梦褪去,安稚睁开眼睛。
眼前竟然是明亮的阳光。
昨晚符渊疯,炸塌的洞穴一角露出一个大洞,旭日明亮的阳光毫不含糊地顺着破洞照了进来,洒落在安稚身上。
符渊就坐在旁边,看见她醒了,温声问:“梦到什么了?你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