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很有磁性,让安稚的气顿时短了一半。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俯身和安稚一起看青翳镜。
“这是怎么回事?”安稚指着屏幕上确凿无疑的他捣乱的物证。
“你睡着了,我一不小心踩在了键盘上。”
“‘一不小心’踩在键盘上,能踩得一句一句的,还有问有答?”
“你那么多同学都在跟我聊天,不回复不好。”符渊很无辜,“也没真的敲字,都是随便乱点的。”
“乱点?”安稚指着一片混乱中明显有意义的一句,“别人问‘你是安稚的猫吗’,你回答的一堆乱码里夹着个‘她是我的’是怎么回事?”
她同学看见这几个字都笑疯了。
符渊淡定答:“你前几天上什么‘概率论’,我听到你的老师讲过一个无限猴子定理,有足够的时间,猴子都能用打字机乱按出全套莎士比亚,我敲出一句话怎么了?概率问题罢了。”
行吧。
安稚绝望,“你就不能直接帮我关掉视频吗?”
“当然要先乱压一会儿鼠标键盘。一只猫走过来直接关掉视频,不奇怪吗?”
一只猫回复别人的话才奇怪吧?
安稚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顿时忘了符渊捣的乱。
都下课了,练习还没提交。
过时没提交就等于旷课,这节课白上。
“完蛋了完蛋了。”安稚快哭了,手忙脚乱地去找模拟器的界面。
“你是说你的作业吗?”符渊悠悠问,顿了顿,“放心,我已经帮你做完了。”
安稚:?
“是关掉视频以后做的,也提交了,还提前了十分钟。”符渊说,“你们的作业也太容易了,比做青翳镜容易多了。”
他刚刚在安稚身后跟着她上了一节课,竟然学会了。
这只猫的功能越来越复杂。安稚深深怀疑,这么上一阵网课,这只大猫说不定能拿个学位什么的。
下午去七凉山,符渊和南沉认真探讨过,结论是继续让安稚和弟子们一起修行。
安稚怀揣六阶灵元,脑子里空空如也,硬件上是高手,软件上是菜鸟,就像忘了装系统的顶级游戏本,还是从头学起稳扎稳打比较好。
安稚进功房时,整个功房都静了静。
一方面是因为昨天的事,她是玄苍王的妹妹,还能一招打飞炎鬼,在她没来之前,功房里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
另一方面,今天所有人都在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
就连弟子中最不在乎衣着打扮的纯直男们都在想,她连着三天都穿了绝世孤品,不知道今天又会穿什么。
安稚却对今天的衣服非常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