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还烧着,小卷用布浸了雪水,敷在他头上。
敷了一天,他的热度就是不退,小卷很忧愁。
晚上,风雪小了点,小卷合衣在他旁边躺下,摸了摸他的头,心里默默筹划。
明天早晨就算风雪不停,无论如何,还是要试试能不能越过峡谷,飞回宛丘。
就算不能把他弄回去,好歹可以给他带点药回来,不然就这么等着师父他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卷着愁睡了,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压得人呼吸不畅。
小卷闭着眼睛本能地推了一下。
热乎乎的,触手所及之处,却不是毛,又光又滑还有弹性。
小卷立刻被吓醒。
天亮了,纪恒的脸正在很近的地方,眼睛睁着,望着小卷。
他着烧,眼睛格外亮,唇色也比平时红,实际上,从下颌到喉结,从一对漂亮的锁骨到胸前,全都泛着红。
他全身都火烫火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变成人形。
不穿衣服的老虎看着不怎么尴尬,不穿衣服的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小卷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推开他想往外爬。
纪恒却用胳膊牢牢箍住她,好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慌,忽然逼近小卷。
他的呼吸热得灼人,就在小卷以为他要亲下来时,他却张开嘴,在她脸颊上肉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一口。
还好下嘴不太重,但是还是疼。
纪恒又就着刚刚咬过的地方舔了舔,低声感慨:“小破鸟,真好吃。”
小卷:???
他是把她当成门口挂着的那几只雕了吗?
小卷要疯了。
他大概是脑子烧坏了。
小卷跟他较了一会儿劲,无奈这个人糊涂着,无论怎么揍,都不怕疼一样死死抱着小卷,好像真是抱着他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鸟肉。
小卷绝望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了,困惑地看着小卷,却没松手。
小卷没办法,又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这次他干脆不理了,把下巴抵在小卷肩窝里,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你抽的样子。
小卷一鼓作气,连抽了他好几下,一点效果都没有。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是师父清晰的声音。
“小卷?纪恒?”
师父竟然亲自来了?吊桥看来已经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