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像其他皇子一样,在旁人的尊崇中长大啊。
邢温书突然很想抱一下他的小陛下,只是怕吓到他,最后还是作罢,尽可能轻柔地处理好他右肩的伤口。
谢安双能感觉到落在伤口的力道愈来愈轻,微微抿唇。
他身上的伤除了福源和当初看着他被打的元贵、那几名宫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就连叶子和他都不曾说过。
偏偏是让邢温书看见了。
谢安双本来因为失算变得不好的心情这下更烦躁了。
于是在御林军“捉拿”竹一归案,其余大臣们被召集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处于极其低气压下的谢安双。
他坐在主位上左手支着下巴,眸底布满冷霜,满脸都写着“孤现在很不爽”。
“刺客呢?”
谢安双轻飘飘扫去一眼,漠然的声线令人无端生寒。
领头的那名御林军连忙回答:“启禀陛下,一人活捉,一人自尽。”
谢安双冷笑一下:“呵,一帮没用的废物,两个活人都捉不全。”
御林军当即跪下请罪:“是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
谢安双摆摆手:“自己滚出去找福源领罚。”
那名御林军应声告退,在要退出去前又被谢安双叫住,连忙又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谢安双不紧不慢地说:“活捉到的那名刺客,关入地牢中好好看守,没有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去见。若是那刺客有任何差池,孤为你是问。”
“属下遵旨。”
御林军领命告退,帐篷中只余下其余参加围猎的大臣们。
他们在旁边站了两列,跟上朝时似的,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谢安双往他们那边扫了一圈,然后一个不经意就撞进了邢温书的视线。
谢安双:“……”
这个不算人。
正值气头上的谢安双把邢温书短暂地从白月光位置上拎下来一会儿,很快就移开视线,完成自己扫视一圈的动作,淡然道:“孤也乏了,今日便到这里,明日围猎照常。都退下罢。”
“臣等告退。”
大臣们都不敢说些别的,依言6续告退。
唯独又只有邢温书,站在原地显然是还有话说。
这次谢安双理都没理他,径直起身出门,走到提前让福源准备好的马车上,丢下邢温书直接自己先回去了。
邢温书看着他果断离开的身影,无奈一笑。
看来是真的把小陛下气到,只能回去后再试着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