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沉吟片刻,继续说:“我想拜托福公公的事情就是与这有关。我疑心陛下幼时或许并没有去过护国寺,如若可以,能麻烦福公公找找相关的线索么?”
福源对他的这个怀疑稍显不解,但还是应声下来:“邢丞相放心,老奴会尽力试试看的。”
“有劳福公公了。”
邢温书向福源拱手致意,被福源连连摆手避开了:“老奴职责所在,当不得邢丞相这般礼遇。”
说完他估摸了下时间,继续道:“老奴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再不回去恐怕陛下会起疑,便先告退了。”
“好。”邢温书点点头,还是执意将他送到了房间门口,目送着福源的背影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好半晌后才终南a风a独a家于收回视线,转身回房看向那副被他挂起的幼童赏荷图。
他总有种直觉,当年他遇到过的那名小孩,或许真的就是年幼时的谢安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现作收过五百了,不过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加更,等一月中下旬的时候会找一天加更作为感谢,很荣幸能够得到小可爱们的喜欢呀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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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景春三年二月初十,距离厉商疏请见那日已过去了五日时间。
这五日的时间里,谢安双在后宫中流连的时间明显增加,一日到晚都不会去几次御书房,偶尔倒是会很有兴致地召见龚世郎询问京郊园林建造进度,将奢侈享受贯彻到底。
除此之外,为了不让邢温书继续调查蒙面人之事,也为了暂时与他拉开距离,谢安双开始给他安排更多杂七杂八的活。
邢温书最忙的时候,甚至一整日下来都没有时间去找谢安双。
而趁着他忙碌的这段时间,谢安双与叶子和私下的接触逐渐增多。
当时厉商疏来向他禀报的关家世子,就是谢安双与叶子和布下的棋局正式开始的讯号。
关家家主在翰林院中任职,也曾是当初的丞相人选之一,权势不小,也算是太后党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家主本人严苛狠厉,是太后党中心眼最多的一人。只可惜他忙于事业,从未管教过自己唯一的儿子,放任自己的夫人溺爱孩子,养成个张扬跋扈的主。
所以这关家世子,便成了他们一系列布局中最合适的引子。鱼饵已下,接下来就看鱼是否会上钩。
然而谢安双没想到,在等到鱼咬钩之前,他先等到了一个意外——
关押在地牢中的蒙面贼人越狱了,而且还到了宁寿宫中去行刺元贵太后。
谢安双接到消息时正在御书房中与叶子和商讨计划进展,听到福源的禀报后同叶子和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里明显的惊诧。
福源继续禀报道:“所幸宫中巡守侍卫及时现,太后娘娘并无大碍,而那名刺客被侍卫抓捕后咬舌自尽。”
谢安双听完,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吩咐:“摆驾宁寿宫,孤要过去看看。”
福源在这时又说:“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已提前叮嘱,说是考虑到陛下平日事务繁忙,而娘娘并未受伤,陛下就不必前去看望了。”
“……”谢安双起身的动作顿一下,又问:“那太后可还有别的吩咐?”
福源回答:“太后娘娘说……蒙面贼人一事迟迟不能结案,还让贼人有机会逃脱,主管此事的官员与地牢的狱卒都脱不了干系,希望陛下能严惩。”
听完,谢安双轻抿唇。
主管此事的官员,那不正是邢温书么。
他坐回座位上,轻吸一口气后才说:“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福源依言告退,独留谢安双与叶子和在房间中。
叶子和看着谢安双的神色,担忧问:“你还好吧?”
“还能撑会儿。”谢安双揉揉眉心,继续说,“元贵知道主管蒙面人之事的就是邢温书,所谓遇刺多半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为的就是给我一个惩戒邢温书的理由。
“而且如今蒙面人咬舌自尽,原本就没多少头绪的线索彻底中断,她也能更无后顾之忧。”
叶子和跟着皱了下眉,说:“我记得元贵原本想推上丞相位的人是龚世郎。之前她喊你过去那次可是因为这事?”
谢安双点点头:“她那时就有让我处置邢温书的想法了,这此多半也有试探我态度的意思在。”
叶子和又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若是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这时候是邢温书展势力的最好时期,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刚刚上任丞相没多久的邢温书降位,他的威信势必受到影响。
谢安双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抬手拿下一个盒子,沉声道:“既然元贵想把这件事情闹大,那便遂她的意。”
他打开长盒盖子啊,看着躺在里边的一支白玉笛,轻轻摩挲了一下玉笛上的梅花纹路。
……
次日,二月十一,谢安双破天荒地主动开了一次早朝。
他换上繁琐的龙袍,施施然步入大殿。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官员毕恭毕敬地跪下,齐声行礼。
谢安双坐在龙椅之上,往底下扫去一眼,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最前方的邢温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