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当天晚上,收拾好心情的谢安双才在栖梧殿中换好夜行衣,准备继续出门去找线索。
亥时过半,京城再度笼罩于一片冷白凄清当中。
谢安双站在一棵高大的青松树上,身形没于黑暗之中,抬眸扫视四周的情况。
昨夜蒙面人被他觉,今日或许不会再按往常的规律作案,那么他今日就要跑更多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再次撞见蒙面人。
谢安双在树上轻呼出一口气,正欲离开时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明显不对劲的风声。
“何人在此?!”
他抬手摸向腰间暗器,眸底浸入冷厉,下一刻却听见一个不太着调的嗓音。
“小公子别害怕嘛,是我呀。”
一名黑衣男子笑吟吟地从树侧走出来,站在冷霜似的月色下,周身被泼上一层柔和的银白。
——是昨夜遇见过的人。
谢安双双眼微眯,却下意识将摸向腰间的手收了回来,不客气地问:“你怎会在此?”
邢温书眨眨眼,无辜地说:“你好无情哦,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等我?”谢安双明显不信,“等我作甚?”
邢温书笑嘻嘻地回答:“怕你一个人会孤单,来陪你一起找蒙面人的线索呀。”
谢安双抿了下唇,冷淡地说:“不需要。”
“别那么冷漠嘛。”
邢温书抬手又想拍他的脑袋,被他冷冷地瞥一眼,只好遗憾作罢,继续说:“再说这大晚上的,谁知道哪里潜伏了什么危险,多个人多个保障。”
谢安双不屑道:“我看是多个人多个靶子。”
邢温书耸耸肩回答:“多个靶子也可以分散点风险,也一样是多个保障。”
谢安双:“……”
谢安双不是很想理他,转身直接用轻功离开,也不再管身边那个一路跟过来的身影。
但邢温书似是看出他想无视自己的企图,从头到尾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接把存在感拉到至高点。
“说起来,我们那么有缘,要不要互相交换个称呼方式?不用真名,比如你可以叫我温然。当然如果你想叫得亲近些我也不介意。”
“诶你今日不止在东南面巡查了么?是担心那名蒙面人会将范围扩大?”
“……”
到最后谢安双实在忍无可忍,停下来问他:“你有完没完?”
托之前那些聒噪臣子的福,谢安双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