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鬼祟占领的人,眼耳口鼻中,便会蒙上一层灰白的硬壳,那些,都是鬼祟怨气凝结。
而相对于其他几处来说,眼睛是最容易被观察到的。
我看向白馨月哭得梨花带雨的大眼睛。
果然,那双瞳孔上,浮着灰蒙蒙一层薄雾,根本没有活人该有的神采。
“同学,救我,救我。”
白馨月低声呢喃着。
为了更好地表达痛苦,她努力皱起眉头。
但不知是不是对身体的掌控出了问题,她那些表情汇集在脸上,就像是整容失败后的残脸,透着诡异的滑稽。
“同学,你,你出了什么事?”
我假装不知所措地询问,生怕附在她身上的鬼祟现我的异常,但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想要寻找王锐的踪影。
因为有两扇比较宽大的窗户,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水房里面的环境。
这间水房和平常的没有差别,也是用薄墙隔开分成了两个功能区域。
靠里面的一部分是厕所,他俩所在的外面这部分是洗漱间。
洗漱间里并没有复杂的设施,只是沿着墙壁,砌了一圈水槽。
水槽上贴着白瓷砖,不知是用了多少年,瓷砖的缝隙间积满了锈黄色的水渍。
我想起梦里那两个白衣女生,正是在这水槽前泼水玩闹,又互相帮衬着洗头,最后手拉手从那扇窗户中跳了下去。
我顺着记忆,抬头看向那扇窗。
却现窗户的缝隙间,居然贴着黄色的符纸。
可能是怕被外面的人看见,那些符纸只贴在深色的金属边框上,加上光线不好,所以并不容易被人现。
这么看来,不仅是已经有人现了这间水房的问题,甚至还动用了非科学的手段。
要知道,在唯物主义至上的高校里,出现这种东西,只能说明,问题已经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
“是他强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白馨月咬着牙,灰蒙蒙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却真真实实地落下了眼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裹挟着已经融化的脂粉滑下,在面颊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印迹。
可我刚才在外面听到的,明显是你情我愿,甚至女生还要更主动些。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受害者的样子?
她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松开抓着我脚踝的手,爬起身来就往外面冲。
可能是我站的位置妨碍了她,出门那一刻,她伸手就推了我一把。
她的这一记,极为有力,我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眼看着后脑就要撞在水槽的棱角上。
我心里暗骂完蛋,但脚边没有着力点,只能伸手凭空乱抓。
可就是这么一下,却握住了一只冰冷的大手。
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
接着整个人便被冰冷的气息包裹,最后稳稳地站了下来。
“江烨!”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莫名的欣喜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