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睡了么?”
周茉轻柔的一句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扯了回来。
我白天睡得太多,本来也不困。
苏洋显然也是精神十足。
于是,人生的第一场女生宿舍夜谈,就这么开始了。
周茉翻了个身,听声音,似乎是坐了起来。
“大洋洋,你是本地人,咱这学校,到底怎么样呀?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害怕?”
“你从昨天来了就开始念叨害怕了,我说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报医大?”
“我学的是护理,可没敢报你们这样的专业。”
“护理,也一样得在半夜去解剖室。”
“啊!”
周茉看来吓得不轻,干脆撩开自己的帘子,停顿了一下,又问道。
“安珞,真的是这样么?”
“这,解剖课肯定是要上的,但要不要在半夜去,那我就不清楚了。”
“要!你们可不知道,现在的大体老师有多紧缺。
尤其是像咱们这种非重点学校,别看教学楼那么大,大体老师就那么几个,每个人都要轮到,可不就得连夜开工?”
苏洋说得有板有眼,吓得周茉说不出话来。
“说到解剖,有个真实的故事,你们要不要听?”
原以为,周茉那样的小女生一定会害怕地连连拒绝,却没想到她只是紧了紧怀中抱着的兔子,咽了口唾沫。
“说来听听。”
我诧异地望向她,黑暗中,只看到一双满是求知欲的大眼睛。
“安珞,你敢不敢听?”
我转头,现苏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还点亮了手机,幽白的光束从下颚照到了脸上。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说不想,是不是不太好?
“这件事,是我哥亲眼所见。”
苏洋的恐怖气氛拿捏得相当准确,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抢先给事件定下了真实有效的基调。
“那一年,我哥还只是个刚入职的小警员。
也不知道算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入职的第二个礼拜,他们就接到了一宗大案。”
说到这,苏洋抬手,比画了一个长圆形的轮廓,问我们道。
“你们家里,都有没有腌过咸菜?”
“有。我跟着网上的教程腌过辣白菜。”
周茉第一个言。
“我们家腌过咸肉和排骨。”
我也想起三叔每年必做的腌菜,满是怀念。
苏洋挑了挑眉。
“腌排骨很好吃吧?”
“嗯嗯。”
我这一天,记忆中就一直在赶路。
除了火车上的一碗泡面,还真是没有吃一顿像样的饭菜。
想到每年秋风一起,三叔便会炖一锅热腾腾的腌笃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苏洋很满意我们的状态,继续说道。
“我们沿海的渔民,家家都会腌菜腌鱼。
尤其是捕到一些肥美的大鱼,舍不得吃,喜欢晒干了,或者腌起来,等禁渔期的时候拿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