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周望山给他盛了碗汤,钟宁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喝过周望山煲的汤了。
这段时间周望山不在,他一直在公司吃盒饭,味道堪忧不说,量还不够,他总是吃不饱。
现在突然一下子喝到美味的汤,他差点快要幸福得过去了。
“对了,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连人都看不到。”喝完汤,钟宁才想起来问。
周望山先喝了口汤,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一一讲给他听。
“你回周家村了?”听到一半,钟宁连筷子都掉在桌上。
周望山帮他把筷子擦干净,递给他:“嗯,因为要找证人。”
“那怎么样,他们愿意作证吗?”钟宁迫不及待问。
“周望山点了下头。
钟宁立刻放下心,脸上露出笑容:“那这么说来,很顺利咯?”
周望山想了想:“算顺利,不过因为要走很多流程,法院那边可能不会太快开庭。”
也就是说,“结果”不会太快出来。
钟宁早就想过这点,没有意外:“我倒没关系,倒是你,肯定比我更希望越早判刑越好。”
说到这,他顿了下,看了下周望山的脸色问:“那你呢,你的事律师怎么说?”
周望山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当年是未成年,所以。。。。”
“哦,那挺好的啊。”钟宁笑了下。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聊过这件事,钟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好像不管怎样都会变得尴尬。
周望山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副表情,难不成你还想负点什么法律责任?”钟宁想用开玩笑来打破沉默。
可周望山只勉强冲他笑了下,没有说话。
钟宁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他在因为自己逃脱了法律惩罚而感到愧疚。
钟宁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也许他应该安慰一下周望山,告诉他既然法律不追究你,那就代表法律也知道你当年根本别无选择,所以无需感到自责。
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作为一个受害者,还去安慰一个说不清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的人。
但好在周望山并不需要他安慰,反而通常都是周望山安慰他。
就比如今天这顿饭,就安慰了他受苦许久的肚子。周望山一同包揽了洗碗的差事,这让吃完饭后的他可以慵懒地瘫在沙上。
过了一会儿,周望山走出来,问他:“去总部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钟宁转过头看他,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