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郁闷直冲心头,让钟宁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最后只能起床去隔壁找李天辰。
“怎么了?”李天辰打着哈欠打开门,一副美梦被吵醒的模样。
钟宁直接走进去,坐在屋里唯一的一把老旧木椅子上,坐上去时还嘎吱嘎吱响。
“找你聊聊。”
看着钟宁的表情,李天辰就知道他遇到事了,于是抹了把脸清醒了下,倒了杯水递过去,问:“怎么了,是因为周望山吗?”
接过水杯,钟宁诧异地抬眼:“你怎么知道?”
李天辰坐在床上,脱了鞋双脚盘在一起。
“你那些学生里唯一值得上心的也就他了,怎么了?说说。”
钟宁把周望山爸爸家暴的事说了,并真诚地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你是真心问我,那我就告诉你,这件事最好不要管。”
钟宁不解:“为什么?难道我就看着他被打?”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我比你来得时间长,对这里情况也比你更了解。你如果想干涉这里的事,基本没有可能。”
李天辰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钟宁不傻,他来周家村也有段时间了,对这里的民风民情也算有大致了解,所以他也明白李天辰说得没有错。
可他还是不甘心。
“我会找出更好的办法的。”
虽然话是这么撂下了,但钟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第二天刚到学校,他就把周望山叫到办公室。
“你爸经常打你吗?”避开其他老师,他小声地问。
周望山很平静,摇了摇头:“只有喝酒的时候。”
“你家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爷爷奶奶都去世了。”
“你妈妈那边的亲戚呢?”
周望山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的表情,随后才说:“不知道。”
看来钟宁猜得没错,周望山的妈妈极大可能是拐卖过来的,不然不可能连对方的亲人都没见过。
快要上课了,他没有留周望山太长时间,没多久就让他回教室了。
“你还没死心啊?”一旁的李天辰见周望山回教室了,走过来问。
钟宁看着他:“我说了,我会找到办法的。”
“别白费力气了,再有半年多你就要走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