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知道这事,没正面找你,”温岭捏了捏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勾了一下,“我觉得我没必要和你多牵扯,单方面的事,多一个人掺合就有人较劲。”
这个“有人”,池岚清楚是谁。
“但今天这事情,”温岭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那两个摄像头,“你现在,是报复也好,是还对我有想法也好,都见不得光。”
“这里面照了什么,我觉得你的手机里应该也有了,你如果真的要闹,我陪着,但别碰方初笠。”
池岚看着被扔进怀里的东西,眼里才透出了一点狠气。
那摄像头拍下的东西,无非就是刚才在更衣室,闻与灿踮脚要勾温岭那一下,闻与灿背朝着镜头,温岭的脸上清晰,看起来要完成一场温存的接吻。
以及闻与灿抱胳膊的那下。
小明星的粉丝数量不少了,任何一张出去了都能闹一下。
“我听说你这个项目,”池岚摸了一下脖子,“牵扯到呈泰股东易权?”
温岭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斜着眼睛看他:“想从这里出心思?行,我温岭能陪你疯。”
说完他就往出走,听见身后茶盅cei了的声音。
*
“我是后面才记起来的,”方初笠泡在水里,撑着池子边缘仰头,看着站在边上的温岭,“那时候我俩已经在一起了。”
温岭坐下来,把腿浸进水里,用脚碰着方初笠的肩膀。
“那次我喝醉了你送我回的酒店吧,”方初笠回忆着,眼神变得可怜巴巴的,“你以前送我去了,就走了,那天我以为……你终于舍不得我一个人醉酒店里。”
结果来的人是池岚。
两人也是都喝了酒,一个也是来找事的,相看急了眼,闹了好大一场不愉快。
但方少爷第二天忘了。
“我以为是做梦,我心想做梦都梦见池岚来威胁我,让我把你辞了,真的是晦气。”方初笠撇了撇嘴。
温岭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按了按:“后来‘梦’醒了什么感受?”
这少爷也是行,八九月份的事,第二年才醒过来。
“感受就是,”方初笠甩了甩头,把温岭拽进水里抱住了,“感受到我有男朋友了,那个梦就是假的。”
温岭揉了揉他的太阳穴:“你啊……”
“我啊……”方初笠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一口。
两人泡完澡去搓了搓,又去按松快了才出来,刚走到酒店大厅就听见有人打电话,语气挺着急的。
“人不见了不知道找?这荒山野岭的,两条腿的人能跑哪里去?”温岭和方初笠没停步,但都留了一耳朵,他认识这个人,之前跟在闻与灿身边的,像经纪人。
方初笠按了电梯,外面的人又“操”了一句:“闻与灿不可能就这么突然不见的!”
池岚的身影也从酒店外进来,不过温岭只看到电梯门关闭的一点残影。
方初笠转头看了一眼温岭。
两人都没说话,刷卡进了房间,两人都挺疲惫的,大澡堂子放松出来,只想睡一觉,但两人还是搂着亲了一会,温岭捏着他的手指骨节玩,方初笠蹭了蹭他的肩膀:“温助理有心事。”
温岭轻轻地“嗯”了一下:“我想把那片山包下来。”
“包下来?”方初笠瞪了瞪眼睛。
温岭知道他在诧异什么,脸上也犯难:“我知道这可能是,天方夜谭,甚至可能是在胡闹,但我在这里看了两天,气候、地理位置,和整个山体构造,都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毫无用处的。”
“这里之所以没有把滑冰的场地和设施搞起来,”温岭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是没钱,是没人投资。”
“规划好了,不是做不出来的。”
方初笠也帮着温岭看过这里,但从来没有表过自己的看法。
这时候他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入资,这片山要投多少钱?”
温岭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我知道会很多,我就想着明天和老板谈谈。”
方少爷没说可行不可行,也没再多说其他的,这么久的默契了,他知道温岭做了一个决定,必定是在心里衡量过的,也知道分寸。
“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方初笠反扣住他的手,“这个项目能做也能,不能也情有可原,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倾家荡产也支持?”温岭挑了一下眉开玩笑。
“那倒不至于,”方初笠耸了一下肩膀,用脚碾着温岭的脚背,“就这片山,真赔本也赔不了多少,而且要建设啊,总能回暖的。”
对,温岭点了一下头,他现在就有一种执念,他认为,之所以这老板现在赔本,就是因为钱不够没建设好。
这么一想他轻松多了,一夜无梦到第二天负责人打电话,早上七点一刻,说他们老板回来了。
“我就不去了,”方初笠说,“我在这等你回来。”
“那你睡,中午一块吃饭,以家属的名儿,你只管干饭装聋子。”温岭换好衣服,在门口亲他额头。
“行,那我再去睡会。”方初笠打了个哈欠。
他带着人刚到见面的地,温岭就看见个十分激动的人奔他车前来开车门,表面上看着年轻,看起来比温岭还小两岁,开口就是:“温总,你是和我们谈得最久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