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枫:“我不是才现,我只是太习惯了。就像是开车,我总是习惯你掌握着方向,只要是你,我就能在车里能安心休息。”他低下头,像犯错:“我意识不到,原来恋人间不是这样相处的。”
赵秋实怔怔看着他,再次伸手去揉他头顶的。
今天宋总的头打理过,一丝不苟,被赵秋实三两下揉乱了。这动作着实大胆了,宋林枫看着他。
“允许我这么做吗?”赵秋实不像第一次这么做时那么窘迫害羞了,这次大大方方。
宋林枫不说话,将目光移向车窗外。车子停在路边,路边种着绿化树,几片黄绿的叶子悠悠飘下来。
赵秋实缓缓坐直,不由担心自己太越界了。这毕竟是宋林枫。
车厢内陷入沉寂,那种后怕的感觉又涌上宋林枫心头。良久,他再次看着赵秋实,“我不是个优质的恋人。”赵秋实蹙眉,还未开口,宋林枫就抬手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我常常冷静下来后思考,这几天我不是我,我在这种情绪的驱动下,会丧失理性的判断,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你,如果成为了我情绪的突破口,很有可能会……”
“你什么意思?”
宋林枫再次沉默,不由想起来前几天戴乌跟他说的话。戴乌自从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是乖顺、妥帖的,可那天宋林枫跟他说:“我们结束这种关系。”戴乌鲜有的开始愤怒,可他在宋林枫面前又不敢愤怒,死死压着,望着宋林枫的眼神里都是哀伤与不甘。他忍着眼泪倔强地说:“你总是问我到底要什么,我要的就是这个。”
宋林枫等着他的话。戴乌缓缓说:“是你的不理智。”
宋林枫当时就楞了,难道爱上一个人就是不理智的吗?那未免太可怕。宋林枫在赵秋实走后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踏出了敞开心扉的第一步,他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宋林枫。
宋林枫是从刀山血海里走过一遭的人,他不敢不理智。
赵秋实一把攥住他的手,紧紧盯住他:“你经历过什么,我最知道,我甚至比开心更知道,你觉得我会怕?”
赵秋实眼里的坚定与戏谑给了宋林枫莫大的勇气。他恍然明白,除了至亲,如果这辈子还有谁能毫无畏惧地站在他身边,那么只能是赵秋实。
在沉默的呼吸起伏之间,宋林枫跟赵秋实对视着,然后主动凑过去吻了他的嘴唇。跟刚才在餐厅里那个宣告主权的吻不同,这个吻带着温柔与缱绻。赵秋实闭上眼睛,跟宋林枫唇舌交缠,缓慢又潮湿。宋林枫难耐,捧着赵秋实的侧脸,舌尖探入喉间,情色地试探着他的深处。赵秋实无法呼吸,赶紧退出来,低着头大口喘气。
宋林枫抬手擦拭他嘴角流出来的涎水,低笑:“这就不行了?”
赵秋实抬眼看他,无语道:“这是值得自豪的事吗?”
宋林枫不算久经情场,他身边的人不多。可床笫之事,他比赵秋实有经验这是毋庸置疑的。赵秋实挺愤懑,他2o来岁的年纪就遇到了宋林枫,从此其他人皆不入眼,白白纯洁了这么些年。宋林枫身边开始有人是在sk稳定之后,想来也就这十来年。每个人赵秋实都是知道的,他们跟宋林枫住的酒店,热恋时宋林枫送的礼物,都是赵秋实定的。甚至,送的什么礼物宋林枫自己都不知道,全权由赵秋实决定的。
赵秋实想到这就生气,扬手给了宋林枫一巴掌,“你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忍过来的。情场浪子了不起啊。”
宋林枫摸自己的脸,刚才赵秋实给了一巴掌,可力道好轻,倒像是抚摸。他看着赵秋实,认真道:“你不说,我不知道。”
赵秋实低下头,想起自己这些年心里的挣扎,悠悠叹着:“其实我……很多次想走。”
“可是我每次看到你,就不忍心。”赵秋实再次看着宋林枫,伸手轻轻拢住宋林枫的侧脸,目光里又溢满心疼:“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该多么……孤单。”
宋林枫的脸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贪恋地往他手心里凑了凑。
“那怎么……又走了呢?”
“你对戴乌跟对别人不一样,你想给他买花生吃,还给他安排住处,你甚至,跟他分开了又和好。我以为……你不需要我了。”
赵秋实这些年看着宋林枫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惯常面色不动,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对宋林枫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宋林枫并不过心。可是戴乌不一样。戴乌要的跟那些人不一样,他要的,跟自己是一样的。所以戴乌一眼就看出了赵秋实的心思,叱骂赵秋实无耻。
“有人真心待你。”赵秋实低声呢喃:“他又……年轻。”
宋林枫凑过去看他的脸。赵秋实接吻的时候把眼镜摘下来了,看人不清楚,总是会稍稍眯一下。叫宋林枫看着,心里被猫抓了似的。
“你在我这里,好像没变过。”宋林枫喃喃。他回忆起二十五六岁时的赵秋实,那会他也戴这样款式的眼镜,商量事情的时候会凑头过来,跟宋林枫抵在一处。那时宋林枫稍稍垂目,就能看到他透明的镜框下那双水润润的眼睛,以及紧抿着的嘴唇。宋林枫盯着赵秋实的嘴唇看,唇线流畅,唇峰微微翘着,才刚接过吻,还泛着湿气。
宋林枫才现,戴乌的嘴唇也是这样。他原先以为,自己是喜欢这样的唇形。可是,自从跟赵秋实在一起,他好像渐渐明白,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唇形,而是喜欢赵秋实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