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胖胖的穿着西服的中年人认出了宋林枫，热络着上来打招呼：“宋总！没想到在这遇见您！”
宋林枫跟凑过来的那人握了握手。赵秋实跟宋林枫一直以来就在一处，他认出了宋林枫，自然也认出了赵秋实，很客气地伸出手：“赵总也在这。看来是有大业务要谈啊！”
赵秋实笑笑，没应这个茬，越过他看看戴乌，自然地问：“罗总忙呢？”
那人回头看了一众等他的人，笑着说：“投资了个电影，跟制片人还有主演见见面。”
赵秋实知道这人投资的电影都是大班底，不由看了眼戴乌。戴乌真的演好了这电影，事业更上一层楼就只是时间问题。
宋林枫跟罗总寒暄了几句，一直到门童把车开过来。宋林枫接过车钥匙，越过罗总往后望了一眼，那些人都是娱乐圈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宋林枫，皆恭敬地颔。只有戴乌杵着不动。宋林枫也不在意，还笑了笑。
赵秋实却在宋林枫后腰虚扶了一把，跟往常一样为他打开车门。宋林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挨身而入。
车子缓缓驶离。罗总站在原地目送。
一直到车子汇入车流不见，戴乌才收回目光。
经纪人姐姐扶住他胳膊，语气不由软了点：“别看了。”
戴乌墨镜下的目光没人看得清。他沉默着点点头。饭局的人66续续上车，戴乌也上了保姆车。
上车后他才摘下墨镜。经纪人才看到他眼眶红了，安慰他：“西西，别伤心。”
戴乌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想起来前几天宋林枫跟自己说结束，很冷静自持，是宋总惯有的样子。又想起来刚才他将赵秋实拉到自己身边的场景，心里揪起来。
还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经纪人递给他一瓶绿茶：“刚才喝了酒，难受不难受？”
戴乌睁开眼睛，摇摇头。
经纪人振奋地拍拍他的肩膀：“让男人都滚，搞钱最要紧。”
戴乌喝了一口绿茶，轻轻笑了笑：“行，搞钱。”
还是赵秋实开车，班君扬坐副驾，后座是宋林枫。因为宋林枫闭目小憩，所以一路都安静无话。班君扬奇奇怪怪的，看看赵秋实，又看看宋林枫。
赵秋实小声笑：“看什么呢？”
班君扬更小声：“我觉得你跟宋总不像谈恋爱。”
赵秋实挑挑眉毛，“此话怎么讲？”
班君扬：“秋哥，你估计还没转换好身份，你刚才给宋总开车门，那个驾车自觉的样子，明显就是个工作助理。”
赵秋实愣了愣。这他都没想到。他跟宋林枫相处时间太长了，很多动作都是下意识，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最近角色变了，实际上习惯都没变。
到公司后班君扬下了车，宋林枫也下车，却没准备回公司，扬扬手让班君扬先走。赵秋实以为他还要出门办事，下意识站在车边，打开车门等他。
宋林枫看了一眼他，走到他身边，“我来开。”
赵秋实：？
宋林枫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打开副驾的门，示意他坐，说：“上车，我来给你开车。”
赵秋实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再次受到暴击的班君扬。班君扬心想，果真是不能说人小话，特别是大老板的！
赵秋实挑眉，乐得其成，轻松坐进车里，心里想，我男朋友真可爱。
宋林枫沉默着将车开出去，路上闷闷地问：“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好？”说完又委屈道：“还叫那么亲热。”
赵秋实就等着他问呢，闻言笑道：“怎么就是亲热了？”
宋林枫：“你叫他‘君扬’，你叫过我几次名字？最近的一次，还是为了辞职。”
赵秋实低低的笑，心里的温柔满溢出来。
“我觉得，他有点像你。”
一时间宋林枫以为自己听错了，扬言问：“他哪里像我？”
赵秋实偏头盯着他的侧脸看，缓缓说：“他做事情有股蛮劲，不顾一切往前冲的那架势……可他在部门里并不受宠。因为他不是个圆滑的，又不大懂那些弯弯绕，傻乎乎的。”说起这，赵秋实低头笑起来。
宋林枫不满：“所以他到底哪里像我。”
赵秋实故作思索：“在美国上学那会，我在餐吧见到你，你对着一盘小圆心菜呆，就是托着腮傻乎乎地看。学院里都传你是个学习的机器，可我看你那样，就觉得，你只是个小孩子。”
这场景宋林枫当然记不得了，不过小圆心菜他倒是记得，作为一种蔬菜，竟然充斥着一股腥气，宋林枫是着实佩服。现在想起来还能泛起一阵恶心，嘀咕着：“那个菜难吃。”
赵秋实靠在后座上，弯着眼睛笑，姿态非常放松。“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你没有遭遇那些变故，是不是也能像班君扬那样一直生活下去，是不是……”
是不是不用经历那些诡谲风云。
宋林枫沉默下来，他回忆起来跟宋家那些人的勾心斗角。那段时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分一秒未曾放松过。
宋林枫将车缓缓停下，跟赵秋实对视上。赵秋实还是放松地靠在座位上，没有收回眼神里的心疼，就那么直直看着他。
“你好像一直都在。”宋林枫喃喃道。
赵秋实低低笑起来：“感谢天感谢地，你总算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