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好几口、占够了便宜之后,见夏是真的累了,顾泊川便收了手,抱着他去了浴室洗澡,洗完以后又一起躺进了被窝里面,夏已经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中,夏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道:“妈妈喊我们下周末回去吃饭。”
“好。”顾泊川弯了弯眼睛。
自从去过夏家坦白了两人的关系之后,夏父夏母便经常喊他们回去吃饭、回去坐坐,偶也会来他们这里给他们送些东西。
顾泊川与夏盈同龄,在两人眼中他也只是个孩子。
顾泊川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亲情了,如今沾了夏的光,倒是稀罕得很。
偶尔也会有些不真实感,总在晚上抱着夏准备入睡的时候脑中胡思乱想些什么。
比如,如果夏没有摆脱书的控制,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都只是他幻想出的泡影,一戳就破。
重新遇见夏之前他本就精神状态堪忧,倘若夏真的死了,回国帮他报仇之后彻底失了目标,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自己营造了这么一个虚拟世界,幻想夏觉醒了书中意识,改变了结局,并沉醉其中。
以前在仲医生那儿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顾泊川便听过不少这类案例。
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每每思及此,顾泊川都会忍不住偷偷伤害自己,妄图用疼痛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没疯。
不是真的想伤害自己,只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当年那件事带来的精神创伤哪有那么容易完全愈合,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罢了。
他越患得患失,越容易被钻空子。
他知道这样不好,也努力去调节了,却在今晚又开始疯狂爆起来。
今晚…今晚他太开心了。
“物极必反”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
夏就在他怀里,体温是真实的,安静的夜里,呼吸声是真实的。
配合上恰逢适宜的疼痛。
恍惚的不真实感会大大减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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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泊川自以为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却还是被夏给现了。
也是,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哪儿能逃过他的眼皮子。
夏很生气,却又舍不得责备他,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到底是舍不得,不至于咬出血。
“疼吗?”
顾泊川点点头。
夏又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顾泊川赶忙攥住他的手,盯着上面与自己腕上一模一样的牙印,毫不掩饰面上的惊慌失措。
“我也很疼。”夏吸了吸鼻子。
“刚摆脱控制、得知书中内容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一睁眼,夏家依旧想书里写的那样,就只剩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一个人,只能痛苦死去。”
顾泊川心底被狠狠触动了一下,被夏咬的地方愈疼痛起来。
他没有疯,这里也不是梦,他们都是鲜活的。
“不可能有两个做梦的人,不管是平行世界还是什么,这里都是真实的,我们也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