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大早,蒋白这会又累又饿,见得周围全是人声,不由哀叹,&1dquo;折花郎真不是人作的,下回死也不参加了。”
贺信之坐的软轿子紧挨着蒋白的软轿子,因见得蒋白有些无精打采,悄悄摸出一颗糖,拢在袖子里剥了糖纸,接着喊了蒋白一声,见她转过头来,忙作嘴型道:&1dquo;你张开嘴!”见得蒋白依言张开嘴,他手一动,把糖抛进蒋白嘴里,见蒋白含着糖,嘴角绽开一丝笑容,不由也笑了。
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却没有瞒过后边的顾秋波和沈天桐。顾秋波暗翻白眼,跟沈天桐道:&1dquo;信哥儿就爱腻歪着白哥儿,居然悄悄藏了东西给白哥儿吃,却没想着我们也饿了。”说着气愤的拈了袖角沾着的一片桃花瓣,&1dquo;呼”的吹落在地。
沈天桐见得顾秋波不快,忙代为解释道:&1dquo;信哥儿和白哥儿是表兄弟,信哥儿自然想着白哥儿一些。”他这里说着,却也狠狠吹落袖口的桃花瓣。
这会各府里的夫人领着姑娘坐在亭上,顾不得看桃花,只看向侍卫林立的一处地方,见十二抬软轿依次缓缓而来,坐在软轿上的是粉面含春的折花郎。每位折花郎身后随着一架花车,堆满了沿途上姑娘们掷砸的桃花。
夫人们不若少女们那般只关注折花朗的容貌风采,倒分出心神去看每位折花郎身后的花车。这一看才觉有两架花车的桃花形成鲜明对比。其中一架软轿身后的花车,堆满了桃花,因桃花太满,花车一动,还有一些正掉往地下。再瞧那花车的主人,这会微微笑着朝欢呼的人挥小手,红袍玉面,在桃花的映照下,美的雌雄难辨,不是蒋白是谁?
在蒋白前头的一架花车,桃花却少的可怜,而且有些残败,貌似是别人掷错地方的。再看那架软轿上坐的人,豁然一个光头,不是顾元维是谁?
欢呼声中,却有人嘀咕着道:&1dquo;折花郎怎么有光头的?”又有人道:&1dquo;原来这光头是福王殿下呀?你都把头剃光明志了,谁个还敢献桃花给你?”
轿夫们把软轿放在早已布置好的空地上,又有人抬了椅子,请众位折花郎依次坐下,把花车推到各位折花郎前面,在花车前头插上一面绣有折花郎名字和年岁的锦旗,安排妥当,这才退开,守在四周。
只听一声鼓响,礼仪官诵了一遍赞词,又三声鼓响,掷花献花正式开始。欢呼声一阵接一阵中,是漫天盖地的桃花雨。一忽儿,十二位折花郎花车上和身上就沾满了片片桃花瓣。
顾元维这会收获颇丰,花车上多了一些桃花,光头上也沾了好几片桃花瓣,看着有一份诧异的香艳。因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痒,不由伸手摸摸头,摸下好几片花瓣在手上,又探头看看自己的花车,这回可是半车桃花了,但为什么里面的桃花看着很残呢?
&1dquo;小白白,你那花车上的桃花快放不下了,不若匀一点过来我的花车,省的全掉地下去了。”虽然光头极是凉爽方便,但是看来不单是母后和皇兄他们,就是这些民间的姑娘家,也对光头抱有成见,居然不肯抛桃花给我。
蒋白这会也从头上摸下许多花瓣,笑嘻嘻转头看向顾元维,&1dquo;福王殿下,我要是把桃花匀给你,怕有人说咱们作弊,这不好吧?其实福王殿下就吃亏在光头,你瞧瞧蜀王殿下,那花车的桃花也满满的。”
&1dquo;对对,我比秋波俊秀多了,若不是光头,收的桃花一定会比他多的。”
顾元维跟在觉慧方丈身边几年,学的是佛家功夫,耳目极灵便。这一路走来,听了许多民众对他这个光头的讨论,大多认为他这是想入佛门,才会提前剃光头,对他的行为深深的不以为然。他这会倒自省了一番,决意顺应民意,重把头蓄起来。
他们这里说话,候在亭上的大家闺秀们都撩开亭上垂挂的纱子,红了脸儿看着下面一字排开的十二位折花郎。待会下面的人献花完毕,就轮到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出去献花了。听闻上一回折花郎大选时,成就了几对姻缘,若是&he11ip;&he11ip;。
几个丫头刚帮自家姑娘掷完桃花,这会强抑住激动道:
&1dquo;十二位折花郎都好俊美呀!”
&1dquo;最左边那位是宁成伯家的少爷,一笑迷死人。第三位是贺监正的孙子,看着好温柔哟!挨过去的是沈府的少爷,一点笑容没有,但是,酷死了!最最俊美的是将军府的少爷,哟,他说话了,小嘴一动一动,好醉人啊!”
&1dquo;咳,两位王爷也极俊秀,可惜福王殿下没有头,他这是准备入佛门吧?这桃花自然不能献给一位即将入佛门的,倒要献给留恋红尘俗世的少年郎。”
&1dquo;福王殿下既然准备入佛门,怎么又来参加折花郎大选呢?”
&1dquo;或许这是借着折花郎大选,感受红尘俗世最后一场繁华吧?”
亭上的姑娘和丫头品评折花郎的当儿,底下排队献花的民间姑娘也吱吱喳喳,&1dquo;啊,蜀王殿下好亲切,我要把花献给他。”
&1dquo;将军府白少爷虽然小些,可是好俊美,我准备把这条络子献给他。”
&1dquo;沈府少爷和贺府少爷我一样喜欢,却只能给一人献花献物,怎么办?”
&1dquo;没事,你给沈府少爷献了花之后,待会还可以用帕子包了桃花掷贺府少爷。只要你舍得你那心爱的丝帕。”